“他一个北地胡人,如何会精通水性!”

丛英一愣:“殿下难道怀疑,他并不是从太液池逃走的。可属下遍寻四周,确未发现此人踪迹。”

元黎:“当时太液池旁可还有其他人经过?”

“那处偏僻,今夜宫人们都在忙太后寿宴,鲜少往那儿走……”丛英想了想,忽道:“对了,属下刚刚过来时,见池边的柳树下站着个人,好像是苏公子。”

丛英觑着元黎脸色。“那个地方……好像就是当年殿下落水之处。”

戏台上依旧咿咿呀呀的唱着热闹戏文,元黎却感觉心脏再度被巨力攥了下。

一时间,刺骨的冰冷、徒劳的挣扎、泛着草木腥味儿的冰水洪流般涌入七窍腹腔的窒息,齐齐涌进脑海。

一片黑幽幽令人绝望的黑暗。

黑暗中,一个脆亮的声音响起:“哥哥,我来救你……”

“我来救你……”

他努力睁眼,想要看到这个声音的来源,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下沉、窒息,他拼尽全身力气,攥住了一个圆滚滚的物什。

他记得这种触感,是皇祖母不久前刚赏的,一个装着金豆豆的荷包。

元黎心脏再度狠狠疼了下。

丛英望着他突然冷汗淋漓的脸,及弯折下去的身体,惊呼:“殿下!”

元黎咬牙,用拳头抵着心口,艰难站直,低声命令:“不要声张,拿孤的令牌去找禁卫军的萧统领,让他设法再调给你一些人手,务必将皇宫里里外外都搜查干净。告诉他,此事只可秘密进行,绝不能惊动圣上和太后。”

丛英神色一凛:“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