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在冷水里睡一夜,明日多半要着凉。

元黎起身,随便披了件外袍,便将云泱从水里捞出来,用浴巾裹住,打横抱到了床帐内。

丝丝缕缕的奶香,依旧萦绕在少年周身。

元黎尽量忽略这个味道,本想给云泱盖上被子,俯身的一瞬,却倏地愣住。

少年寝袍半敞着,露出颈间一点朱红小痣。

然而那小痣周围,却有一圈浅浅的咬痕,那痕迹很淡,显然已经存留了好一段时间。

但作为一个纯阳,元黎仍一眼识出。

这是——被标记的特征。

纯阳在标记息月时,便是用这种“咬”的方式,将信香注入到心仪的息月体内。

元黎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愣在原处,久久没动。

这小东西,竟然……已经被人标记了吗?

难道,这就是他拒绝自己、一定要回北境的理由?

元黎忽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

一个小息月,一生只能被标记一次,除非那个标记他的纯阳死了,契约自动解除。

如果强行往息月体内注入第二股信香,两股纯阳信香掐架,息月便有性命之危。

央央身上印痕犹在。

显然,那个纯阳还活着。

而且多半就在北境。

也就是说,央央在入帝京、与他成婚以前,就已经心有所属,并与那人结了契。

他终究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