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濋一笑。

“暗桩中斥候都是真正军中斥候出身,不仅深谙刺杀刺探之道,更深谙诱敌深入之道。这点小事,难不倒他们。”

云泱:“但如此一来,我们的情报传送线路不就暴露了吗?搭这样一条线,要花费不少心血吧。”

“一将功成万骨枯。”

云濋摇了摇手中酒杯,望向窗外碎银似的落雪。

“北境防线,是多少累累白骨堆成的,只要能引呼延玉衡上钩,区区一条线路,又算得了什么。上战场的将士们,哪一个不是在号角吹响时,就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

这是云泱第一次在素来儒雅温润的大哥身上看到独属于武将的杀伐决断。

云泱咬了下牙。

拔开酒封,给云濋倒满酒。

“我还有其他能为大哥……或长胜王府做的么?”

云泱以为云濋会如以前一样敷衍过去,不料云濋很认真的答:“自然,如今布防图已送出,我须尽快返回营中。但此事需要瞒着朔月的暗探进行,所以,我需你帮助,与我同行。”

云泱脑筋转得快。

“大哥的意思是说,以我的名义去前线。”

“没错。”

云濋含笑点头。“世人皆知,长胜王府小世子体弱多病,若连体弱多病的小世子都要上战场,朔月人才会真正相信,长胜王府无人可用了。只是,北地霜寒,行军艰苦,怕要吃些苦头,你可怕?”

云泱立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