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黎仍紧问:“孤明白,但为何央央也要跟过去?前线凶险,他又不谙兵马骑射,去了有何用?”

云濋一笑,道:“理由,臣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家书虽贵重,怎及当面报平安。殿下应当也知道,如今城中鱼龙混杂,看不见的暗处,不知有多少敌人蠢蠢欲动,把央央一个人留在王府,并不是最佳选择。”

元黎心口如被重锤砸了下,脑中倏地浮现出,刚刚仅瞥到的,那信封角落上的“子青”二字。

原来,那个人名叫子青么。

一股难言的酸涩与遗憾,洪流般在他狭窄的胸腔内横冲直撞。

“央央。”

元黎低低唤了声。

云泱抬头,讷讷望着元黎,手指攥了攥手里的信封,没吭声,复低下头去。

云濋问:“臣这一出发,恐怕无法招待殿下了,不知殿下打算何时回京?臣倒是可以安排车马。”

元黎紧攥了下手中酒盏。

道:“不必了。”

“孤与你们,一道北上。”

这下换云濋皱眉。

“殿下——”

“大公子不必多言。”元黎看着云泱,搁下酒盏,从袖中取出一物,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孤懂,但此次孤来北境,倒并非全然越矩行事,这次父皇命孤前线督军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