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方盈的手抓住铁门,眼中颇为焦急,“我多活无益,而你——”方盈一顿,看着唐九宁,压低了嗓音。

“你说过要带我们出去的。”

唐九宁一怔,回望进方盈的眼睛里,在她的背后,还有一双双渴求的眼睛。

“不必跟来。”萧鸷走进地牢,对欲跟上来的下属吩咐道。

“是。”

萧鸷很少来到地牢,这里关的人,于他不过是一群牲畜,拿来炼药制毒最为合适。

石壁上的烛火摇曳成影,灯油缓缓流下,萧鸷走路没什么声音,唯有一个高大的黑影愈拉愈长,将整个地牢覆盖。

萧鸷在两间牢房之间停下脚步,左手那间关了一众金紫门的弟子。

当日戚明山不过随口一提,需要一些有灵脉的孩子来试药,王元洲便双手奉上,可怜这些王家弟子还日日夜夜盼着金紫门来救人。

至于左手那一间,只关了一人。萧鸷侧眼看去,只见一人蜷缩在稻草堆上,盖着一件红色礼服。是阿肆说过的,因为闹婚礼而被抓进来的女子。

萧鸷伫立片刻,转身走向左手边的牢房。

唐九宁穿着王家制服坐在另一间牢房的角落里,她的脸上笼罩着一团阴影,让人看不清神情,只有那目光炯炯,仿佛要将萧鸷盯出个窟窿。

萧鸷手一挥,铁门“吱嘎”一声打开。黑靴踩过地面的水渍,他垂眼看向地上躺着的人。

方盈面朝石壁侧躺着,她的黑发有些凌乱与潮湿,胡乱插着几根珠钗,先前唐九宁脱下的红色外袍盖住了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