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身躯明显放松了,往下一沉,不再那样惊慌。

“师兄。”

谢孤悬在他怀里趴了一会儿,在他刚想开口说话时就抬头喊道,表情还是刚睡醒的蔫哒哒状态。

已经这时候了,两人穿过树丛,往前峰的回路走去。

朝日峰后面是一片梅树,花期早已过了,老树上枝叶正盛。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梅林,林中幽静,昨夜的热闹早已散去,唯有林中偶尔遇到的石桌上遗留的酒壶中飘出阵阵酒香。

忽听一声轻响,有玉杯从树上掉落,在土地上滚了几滚,倒是没有碎。

沈修瑾抬头往老树的粗枝上看去,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握着白玉酒壶从上头垂下,正落在他眼前。

浓郁酒味在鼻尖散开,他看着睡倒在梅树上的浮屠,心中生出无奈。

老树树根下散落着几个酒坛,都是较烈的酒,和浮屠身上的味道一样,全是她喝的。

接住掉下来的酒壶,还没等他出声,浮屠就醒来了。

依旧躺在树上,她用手支起头,一头青丝在背后散落。

虽说今日她穿了一身飘逸的浅黄衣衫,但眉宇间的英气扔在,只是淡去许多,变得柔和起来。她这样睡倒在梅树上,如果不开口也是幅漂亮的美人醉酒图。

“小瑾,师姐等你等的好苦,只好借酒消愁。”

浮屠痛心疾首诉说道,还假装哭泣用另一手掩面,将所有意境打破了。

一听就是从话本上学来的,沈修瑾收起酒壶,对她的话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