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黑暗里行走,痛苦便如影随形。

它不会让人感觉疼痛。

却是附骨之疽,无可抹消。

也许这没有尽头的黑暗中,没有终点。

无论行进多少个日夜,这无声无息,难以觉察的昼夜更替,也不会让尽头出现。

他依旧昏昏然,又浑浑噩噩。

他开始反复思考从不思考的问题。

我是谁,又为何会在这里。我因何而诞生,又为何不能离去。

——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21

答案就在衡瑶光的手上。

在谌引的剑鞘里。

重叠竹影投映,屋中一片青青。

光落了进来。

就先落在衡瑶光低垂的睫羽,泛光的指尖。

剑鞘是红的。

剑鞘已经陪伴了谌引许久许久。

它或许也诞生了属于自己的灵识,从不被人所知。

又或许它依旧只是一件物品,一个不会诞生灵识的顽物。

但无论剑鞘是否诞生了灵识。

它都藏着谌引的秘密。

——这份秘密。

衡瑶光的指尖落到哪里,剑鞘就会将秘密推往相反的地方。

说它有灵识,它却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说它不曾有,却偏偏固执地要去隐藏真相。

普天之下。

拥有秘密的人何其之多,知晓此等秘密的人,却少之又少。

趋近于无。

衡瑶光的指尖越落越近,他一停指,食指便贴在了剑鞘的尾端。

绯红的剑鞘,白似霜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