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许并没有问那个人去哪儿了,因为如果那个人记得他的承诺,阿云现在也不会还在这儿了。

“他说他有事情要处理。”阿云的眼泪布满了一张脸,哭花了她的妆,“他走了,就再也没回来了,一张照片都没有留给我,我现在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阿云一边哭一边说,她说自己也曾经想逃离这里,但却因为软弱和恐惧放弃。

明明有自我救赎的机会,却放任机会从眼前溜走。

她这短暂人生的前一半的不幸是父母给的。

后一半的不幸却是自己自我放弃,自甘堕落而来的。

如果之前还可以怪在父母的头上,如今的生活却是她自己选择的。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阿云闭上眼睛,躺在这张肮脏的c黄上睡了过去。

颜许当然不可能也陪着一起睡觉,只能坐在一边的木凳子上翻看着这几天的照片,照片里头的阿云显现出一种颓废的美感,她穿着廉价的丝袜,上头还有破洞,靠在污渍斑驳的墙壁上。灯光也很好,昏暗中带着暧昧的暖橙色。

这一张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力非常大,美丽的胴体,肮脏的坏境,绝望的气质。

这大概是颜许这段时间拍的最好的一张。

以前拍动物植物的时候,颜许拍的都是最美最有希望的画面,现在换了一个题材,竟然感觉突破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