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方华安慰似的握住他的手,操控他的手,一寸一寸的切在自己胸膛上,整个过程中他疼的狠了就咬紧牙关,用力挤压方容的手,兽人力量大,方容一直默默忍受。

等所有腐肉切除,他浑身湿透,银色的卷发贴紧了额头,鼻尖小小的耸动,无力再举起刀。

“帮帮我。”他望着方容,充满希望,信任。

方容满手是血,汗从额头一直滴到脖颈,他也不敢擦,全心全意都在那一道道的伤口上,那些都是因为他才受伤的,如果不是为了他,方华就不会……

现在反而是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又哭又闹,需要方华这个真正的孩子安慰,操刀。

方容鼻子一酸,更多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几乎模糊了双眼,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头银发的方华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没有安慰,没有抚摸,他就那么看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有哭,我真的没有哭。”方容被他看到不好意思,赶紧把眼泪擦干净,顺手拿了桌上的针和线,那针孔格外的细,他穿了几次都穿不进去,还是方华握住他的手,稳住他心中的慌乱,才把针线穿上,缝起那狰狞的伤口。

等三道伤口都缝好,两人都虚脱一样趴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爬起来。

方容收拾了医疗工具,又用纱布一层一层的把他包起来,就像包一个粽子。因为伤在胸膛上,包扎的时候要绕过他整个背,每一次绕的时候都免不了离他很近。

方容可以轻而易举的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和腥味,汗味是疼的狠了出的汗,腥味是刚包扎好又冒出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