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归崖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憋出一句话:“除了我母亲,也只有你这么不留情面的说我了。”

过了会儿,药煎好了,吉祥亲自捧进来,道:“郡主,侯爷,奴婢亲自看着的,中间绝无第二个人碰过药罐子,药碗也是干净的。”

白芷点点头,竟又叫人取了蜜饯匣子来,这回牧归崖是真被逗乐了。

“哪里就那样娇气了。”他摇摇头,端起碗来略吹了吹,然后便以一种豪迈的气势一饮而尽。

说老实话,这年月的药真不是好吃的,这颜色、这味道、这口感,有时候远胜过病痛所带来的折磨!

白芷坐在他对面都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酸涩苦辣相混杂的味道!

见牧归崖自始至终都眉头不皱一下,白芷也觉得是自己担心太过,而且貌似他确实不大喜欢吃甜食,想了想,就准备再叫人把蜜饯匣子放回去。

然而一抬头,却见牧归崖冲自己扬了扬眉毛,又往她手中的匣子上瞄了一眼。

白芷一下子就气笑了,“你不说不要的么?”

“不要岂不辜负郡主一番美意?”牧归崖笑了起来,又正色道,“微臣虽能忍,可这药也确实苦的很,如今既然可稍减一二,何必自讨苦吃?”

能屈能伸才是真大丈夫。

白芷啼笑皆非,心道这人果然也是如其祖父一般,正经中过文秀才的,一旦说起歪理来也一套一套的。

她正要将匣子推过去,却听牧归崖又咳了一声,然后故意开始整理衣裳、佩剑,只将两只手都占得满满的,显得十分忙碌,却把脸朝这边歪了歪,又张了嘴,摆明了就是叫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