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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沈兰池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模样,也无所谓他这副模样。

“沈氏。”他不称她名字,只喊她的姓,“罪臣沈辛固、沈辛殊已伏罪,沈家男丁皆已收入监牢。孤今日来此,让你自选个去处。”

这一句话,令沈兰池有些懵了。

沈辛固是她的父亲,而沈辛殊则是她的二伯。

一个多时辰前,牵了她的手、和她拜了天地的陆兆业,如今却说出这种话来,这是怎么了?

“兆业哥哥,你在说什么……?”沈兰池有些不解,蹙了眉问,“这玩笑话可不好笑。”

陆兆业的面色冷峻如昔。

“沈辛固结党营私,沈辛殊卖官卖爵、收受贿赂,你堂兄沈庭竹草菅人命,眼无章法。桩桩重罪,莫非还需孤一条条说来?”他道。

沈兰池的目光一垂,落到了自己的鞋面上。镶着明珠的绣鞋精巧细致,那明珠的大小,是寻遍京城也找不出第二颗来的。

她心底微冷,却又有了一丝释然。先前堵着她、令她心闷的那口气,在不知不觉里消然了。

沈家这些年荣宠已极,飞扬跋扈,确实该到了大厦将倾之时。只是未料到,陆家会在这个时候发难,还是让沈家一手扶持的陆兆业来发难。

既然父兄被拘,恐怕今日,她会难逃一死。

竟偏偏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