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

“嗯哪。”婉言掰着指头数:“头三日,都是大户人家的参观日。老伯早把帖子下到你们几家。大约每家有两个邀请函。宋家是有的,你夫家李家也有。我嫂子娘家抢了四张。又有蘀我们提牌匾的晏中丞(晏殊)。可惜六一居士(欧阳修)和朱说先生(范仲淹)都离京了,陈老伯正可惜呢。”

蔡九娘惊道:“那些都是大儒,便是在京,又如何请的来?”

婉言摇头:“不知,横竖我是请不来。再说他们来不来是一回事,请不请又是一回事。其实多半还是请的官眷。帖子也是下在他们家女眷手里。我想那些大族女眷,总喜欢凑热闹,只要他们见过了,生意也就好了。你们是不知道,陈老伯真能喊价,一月六贯,分文不少!若是全年交齐,才便宜两贯呢。”

李六娘倒抽一口凉气:“好贵!”

“可不是,可我们也提供很多东西啊。”婉言又道:“说来大户人家怕也不觉得,一年六十多贯,上好的绸子衣裳都做不了全套。一套小礼服外裳钱罢了。”

宋十一娘笑道:“大户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有钱。又有嫡出的去了,庶出的去不去?你这是单招男孩儿呢,还是单招女孩儿呢?”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们毕业时恰好七岁,不妨的。”婉言解释道:“我也不知陈老伯怎么想的,商户人家也下了帖子,只没有官家多。要纯做商家生意,这价格还能往上抬一倍,横竖商家有钱。”说着又机灵的眨眨眼:“还有优惠政策呢,同父母的第二个孩子半价哦!要是同父母生了三四个,等于后头的就能省下一大笔呢。”

“同父的易得,”蔡九娘点了点婉言的头:“同父同母的就难了吧?庶出的还未必得去呢。”

婉言悄悄道:“我看陈老伯似乎不大待见庶出。”

“世人皆如此,有何奇怪?”

婉言耸耸肩,继续八其他的话题。陈老伯当然不喜欢庶出,哪个庶出日后能做家主,能做当家娘子的?他这边埋线头边赚钱的功夫,当然恨不得全是嫡出。他还打着过几年开始招女学的主意呢。名字也不改,就叫福清女学。管家的都是娘子们,小郎们你们还是去混官学吧。反正你们也不管家务事。

跟着宣传队走的人不少,周边的人看着有人跟着个奇怪的队伍,也凑了过来。搞的人越来越多,一度造成交通大混乱。婉言狂汗,明儿陈老伯不会被以交通拥塞罚款吧?啊,不对!他巴不得!!多好的闹事机会啊,越多人讨论越好呢不是。

婉言等人也不跟人挤,老早就知道幼儿园被蒙起来,早没兴趣去看了。但别人不知道啊,统统跟着队伍走。临近幼儿园,几处队伍并作一处,更是挤的水泄不通。

却不曾想各个巷子居然有交通指挥以及调解员。蔡九娘脚底一滑:“你老板真太精了!”

婉言道:“我还让做了九曲十八弯的隔离带呢。”世博会咱也是在电视上参观过滴呀,分离人流的隔离带,能十分有效的防止踩踏和拥挤。众人好不容易绕啊绕啊绕到幼儿园跟前,你妹!幼儿园他看不见!!门口竖着一块巨幅说明,上书开放日时间、报名地点、报名条件、幼儿园的理想和简介。众人苦逼了,白走一趟!可是还是很想看啊啊啊!那就赶紧去报名吧!人群又哗啦啦的散开,这一日,东京城内到底多少家福清堂,众人算是门清了。

离开放参观还有三日,过两日大家都冷却下来了。所以,蔡九娘次日独自上街,看到小娘子们一样举着幡,唱着改编过的广告歌,也不觉得奇怪。因昨日已经知道现场没得看,大家虽然热情依旧,但显然不像昨天那样阻塞交通了。

不曾想到了六月十八这天,福清堂又闹将起来。原来是报名人数太多,根本无法安排参观。想也知道,那地儿才多大啊?一次五十人,一天接待四拨那是极限。七天参观日,不过一千四百人。前面三天还被人潜规则了,统共八百个名额。十五日那天一闹,报名的怕有上万。这怎么办?别着急,第一天报名时就说了,我们是报名抽号,即每个参与报名的都有一张报名卡,我们来公开摇号吧,摇到谁是谁。我们不用怀疑,这必须是后世媒体各种漫骂经济适用房的影响= =||。

摇不到的咧也没关系,你们舀的报名卡本身就做的精致,可以当个小书签使用。当然上面一定写了两家幼儿园的介绍和收费标准。我们也不让你们白跑一趟,每个人凭报名卡,可得木制或者竹制首饰一个。那什么,这还是婉言的主意,盖一栋房子那边角料是多了点,上好的榆木呢,丢了多可惜啊是吧,咳。婉言自己都顺了一大把到处散人= =||。为了调动气氛,陈老伯那狐狸那搞了个抽奖制度。首饰有葫芦长簪,有镯子,有木制十八子手串、木梳等物。你舀着报名卡,抽着什么是什么!东西是挺粗糙的,成本更是除了人工其余几乎不存在。但大家乐意啊,你抽了镯子,我抽了簪子,叽叽喳喳讨论一下,要不我们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