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琦此刻的柔情只是下意识的举动,眼里依旧杀气阴霾密布,说不定下一刻便会杀机顿起,唉,简直就像在自己身边放了颗随时可能会炸裂的火药。

按按怀里,凶器藏得很严实,傅千裳安下心,搂住聂琦,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道:「这样便不会冷了。」

相偎而行,虽然可以取暖,步履却慢了许多,好在没有再下雪,朗日霁风,山路并不难走。

两人在天黑之前寻到一个山凹处落宿,山凹附近都是杂木林,寻些枯枝倒非难事,再起火取暖,顺便将卤肉烤来果腹。

相互靠在一起,皮裘各搭一半,身前又是燃燃篝火,倒不觉得寒冷。

聂琦道:「那些人一直没追来,可能以为我们已落水丧命,早知如此,该当在木屋里休息些时日才好,你也不必这么辛苦。」

他辛苦,还不是某个兽性大发的人造成的?虽然始作俑者是自己没错。

若非担心留在木屋,聂琦可能会有危险,他哪会这样委屈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还坚持赶路.心里再次暗叹命苦,皇室的钱可真不好赚啊。

傅千裳自小在山林里长大,最擅长走迷径,雪路对他来说并非难事,途中还有意做了手脚,希望能将追杀他们的那些人引去歧路,这些聂琦自然不知,他也懒得费唇舌解释。

「是不是因为你是昏君,大家才都追杀你?」

见傅千裳沉默,聂琦又追问一句,却把傅千裳气得差点儿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