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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波端了一碗红枣莲子汤走过来道:“姐姐休提丧气话。我家那头,有个地主的儿子,娶了另一个地主的女儿,左也怀不上,右也怀不上,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吃下去的补品都有一缸子。等了好些年,夫家忍不住要纳妾。娘家不干了,喊了百十个兄弟要跟夫家打架。次后约好说,此妇的三十岁还不生,就纳妾。到了那妇人三十岁时,夫家都问媒婆相看了,哪知那妇人就当年,年头一个年尾一个。”

这话练奶奶听住了,忙问:“果真?”

管平波拿着勺子一面喂着练竹吃汤水,一面道;“大娘不信,打发人去刘家坳问去,有名有姓的。男的叫刘大宝,女的叫张和香。我们刘家坳的地名,就从刘家来的。我进门前,那张和香已生到第四胎了,是个女儿,四处报喜。我还捞了两个红鸡蛋吃呢。”

练大嫂笑道:“娘子只怕听岔了,生了女儿怎会有红鸡蛋?”

管平波笑道:“我们家的雅妹子满月的时候,莫不是没有红鸡蛋的?”

练竹想了想,明白了:“她前头三个竟都是儿子?”

管平波道:“可不是,倒显得女儿精贵了。”

练大嫂道:“也就是府上这等人家才稀罕女儿,外头恨不能生十个八个儿子呢,女儿再少见也不值钱。”

练奶奶叹道:“不是不值钱,女人家到底无用。乡间争起水来,没有男丁怎能行?”

练竹被管平波一个故事安慰了,况丈夫母亲嫂子都来哄她,情绪已平复了许多,调侃道:“有我们管妹妹一个,十个男人也打趴下了。”

珊瑚抚掌大笑:“婶婶你可是没瞧见,管婶婶一脚就把窦汉达老婆的脚给踩断了,听到那声响,我心里直呼爽快!”

管平波不以为意的道:“这有何难?你可听过庖丁解牛?知道了人的骨骼长什么模样,不用大力,轻轻巧巧一下,休说骨折,要命的都有。我若是个男人,当下就拧了她的脖子去。可惜是个女的,力气还是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