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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波对雪雁吩咐了句:“这几日多买些柴禾,炖几锅好肉汤与大家补补身子。”

回头又看谭元洲,见他换了套衣裳,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一股药味,应是梳洗过了,还是问了句:“你伤的如何?要请大夫么?”

木结构房子就没有隔音可言,众人才听了一场训夫好戏,此时见管平波柔声细语的问询伤员,谭元洲绷不住笑道:“奶奶怎不把对大家伙的和气分点子与老爷,他方才可是真恼了。”

陆观颐从屋内走出来叹道:“你平日里也没这么大气性,今日是怎么了?”

韦高义不以为然的道:“恼就恼呗,我爹一年三百六十天的恼,不也没把我娘怎么样!姑娘你是北边人,不知我们苍梧郡的行事。

这般两口子打架,一日能听见八回。

休说师父有孕在身,便是没有,哪个真为此休妻的?横竖我是没见过。”

陆观颐:“……”

潘志文补充道:“我们师父已经很温柔了!方才老爷还能跑能跳的,要是我娘出手打我爹,他少说也得瘸半日啊!”

雪雁笑嗔一句:“奶奶是刀子嘴豆腐心,骂的那般大声,到底没舍得真打。”

李玉娇拍手笑道:“可不是,若是师父当真下手,老爷的腿只怕都断了,现叫我们上去抬人请大夫哩!”

陆观颐再次:“……”

开了此话头,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巴州悍妇的英勇来。

原本因有人受伤而略显得沉闷的堂屋立刻生出了一股诡异的欢快气息。

谭元洲长叹一声,这就是他不想娶亲的缘由!巴州风水不好!相当不好!娶个老实点的,出门都不放心,生怕她被街坊邻居欺负了;娶个能守住老本的,全都是管平波那样的!他倒是不怕被老婆打,然而巴州的堂客之凶悍,岂止打架?打的过自不用提,打不过的时候登时翻脸,一哭二闹三上吊、家门口披头散发的打滚,乃至干嚎着嗓子往娘家请兄弟们来“主持公道”,什么事干不出来?管平波现怀着孩子,整就是个‘挟天子以令不臣’的曹操,窦宏朗也真够作死的,被打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