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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备流民的小门肆无忌惮的敞开着,谭元洲顾不得许多,背着人就跑到了河边。清冽的山风从山顶往下,顺着河流呼啸而过,把浓烟的危害降至了最低。

放下陆观颐,谭元洲喘着粗气问:“奶奶还好吧?肚子有没有事?”

管平波道:“无事。老爷在哪?”

谭元洲道:“不知道,我从后头往前杀,还没到前院,又折回来看奶奶。不过前院守的人不少,今夜外书房是石建平轮值,他是家里的老人了,奶奶放心。”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喧嚣。方才他们逃命的小门处现出点点火光,雪亮的刀尖闪着耀眼的光芒,直冲他们而来。光看着就知道不是善茬!谭元洲扶着陆观颐的手变换了姿势,再次将她背起,同时大喊一声:“跑!”

众人立刻发足狂奔。河边散落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膈的人脚生疼。别说不如青石板路,甚至连山间的土路都不能比。管平波边跑边喊:“注意脚下!”

草鞋的劣质在此时暴露无遗,好几个人的鞋带断裂,脚掌直接踩在尖锐的石头上,痛的龇牙咧嘴。幸而追兵亦是草鞋,情况比他们还坏,谭元洲又反应快,跑的及时,才没叫追上。

几个夜盲眼前一片迷雾,吓的差点哭出声来。抓着队友的衣服不敢放手,羁绊着逃命的步伐。管平波脑子飞快的运转着,万一有人掉队怎么办?停下来防守?还是舍弃掉队的人?余光瞥见后头紧追不舍的火光,陷入了天人交战。

幸而云寨狭小,不待管平波做出艰难的选择,便已冲上了平时去集训的道路。

离开了火光之地,四周一片漆黑。后头的火把阴魂不散。管平波当机立断的喊:“列队!报数!”

谭元洲背着个大活人跑了两里多,赶紧休息。陆观颐一声不敢吭,逃命的时候,跛子是最应该被丢下,可她不想死,只能厚颜无耻的拖累着谭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