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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金桃是他生母,多年来为窦家鞠躬尽瘁,落得大权旁落的下场,窦宏朗岂能甘心?继母亦是母,窦元福幼年丧母,肖金桃便不是她亲娘,也把他照看到这么大,替他精挑细选的讨了老婆。

他们母子未曾想过取而代之,窦元福却忘恩负义。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一贯懒散的窦宏朗,硬生生的被父亲与兄长逼到了绝路,逼出了反抗的心肠。

越是暗潮涌动,表面就越风平浪静。

张明蕙渐渐接过家中大权,操持着三月里窦向东的寿辰。

窦向东今年五十八,不是整生日。

为着家中两个儿子的争执,他没心情大办。

但窦家族人众多,少不得摆几日酒席。

三月初九的正日子上,众人面上一团和气,欢欢喜喜的吃着丰厚的菜肴。

五十八,在古时算有岁数了。

一群群的子侄排着队给族长窦向东磕头贺寿。

窦向东摸着胡子,笑的分外慈祥。

热热闹闹的拜寿吃酒毕,天色尚早,仆妇们收拾杯碟,窦向东携妻妾儿女坐于威风堂闲话。

肖金桃忽然落下泪来。

窦元福心里咯噔一下,就听肖金桃道:“要是甘临在家,此刻只怕能给祖父磕头了呢!”

窦向东笑道:“这有何难?待明岁我办宴,叫平波带她回来便是。

现年岁太小,路上太不方便了。”

肖金桃抹了抹眼睛道:“我素来最喜女孩儿,偏没见过她,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

上回她妈妈带过去的藕粉,也不知吃着顺口不顺口。”

此话倒是不假,众多孙辈中,肖金桃最宠窦则雅,亲孙子怀望还靠后些。

张明蕙忙凑趣道:“秋容五月里就生了,没准给妈妈生个重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