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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元福四十岁的人了,比不得年轻时候好睡,只身体疲倦,歪在躺椅上养神。

张明蕙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窦元福听到动静,闭着眼问道:“去妈妈那处问安了么?”

张明蕙道:“伺候了她歇晌才回来的。”

窦元福又问:“她身上可好些了?”

张明蕙答道:“大夫才又看了一回,道是再吃两三日的药便好了。

你要去瞧瞧么?”

窦元福道:“不必了。”

张明蕙劝道:“阿爷正是因你不敬她才恼你,便是装模作样,好过面上功夫都没有。”

窦元福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窦向东其实没那么在乎肖金桃,不然肖金桃也不会跟他离心。

可笑自己早先竟是陷入迷雾,学起了女人家的内宅手段。

每每想到此处,都恨不能给过去的自己来两个大嘴巴。

他是男人,在窦家扩张时,眼光该看向远方,跟一群娘们在内宅里掐架,那叫什么事?休说在此道上他的确不是肖金桃的对手,便能斗赢了一个女人,难道很有脸面么?无怪乎父亲的失望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窦元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窦宏朗出走后,他才想清楚其间的子丑寅卯。

可惜了,他明白的太晚。

窦宏朗已被逼出了野心,奔赴石竹与管平波联盟。

如今想赢得父亲的信任,比往日难百倍不止。

但,在艰难也得去做。

窦家沿着洞庭打了一圈,各路豪强皆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