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页

“说!”

张和泰低声道:“是紫鹃处传出来的话,道是奶奶生小小姐的时候受了惊吓,不肯再生孩子,故不肯同二老爷亲近。”

窦向东十分不满的道:“这等妇人见识,就不要拿出来说嘴。”

张和泰苦笑:“旁的真没了。我觉着,她是不服二老爷的。若想拉拢,还得老太爷亲自与她谈才行。”

窦向东冷笑:“她肯回巴州来谈么?”

张和泰无法回答。

窦向东心中怒意上涌:“我原当她是狼狗,不曾想竟是一条狼装作的狗!”急急灌了两盅茶,窦向东强行镇定道,“派人,去飞水探听情况!去信通知雁州,务必加强防备!”

“是!”

窦宏朗提前回家,练竹又惊又喜!夫妻二人拉着手,练竹眼里满是眷恋。窦宏朗抽出手,摸摸练竹的脸,沉默。亲自跑回来报信,相当于在窦向东跟前自断了前程。但若要管平波得势,他更难有好下场。最后一次试探,他知道,管平波对他半点情谊都无。她往日在窦家时,与肖金桃、练竹的投契,又有几分真心?窦宏朗又一次陷入了茫然。前路漫漫,他该如何选?他还能如何选?

残阳似血。邵晖云在兵部督官江涛的催促下,弃舟登岸。从接到剿匪旨意的那一日起,邵晖云就憋的满肚子火。本朝规制,粮草归兵部调配。原不该邵晖云操心,却是左也不给,右也不给。几万人的军队,竟是连粮草都供应不足,擎等着哗变么?圣上旨意乃三个月内夺回江城,哪知粮草就吵了半个月。盔甲、兵器、战马、医药、兵源,又拖拖拉拉。休说年轻如邵晖云,便是他那猛将亲爹邵永元在此,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令将兵们安营扎寨,司礼监的随堂太监王海山又冒了出来。邵晖云忙陪笑道:“公公怎地亲自来了?有甚事,使人叫下官去吩咐一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