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临站在甲板上,感受着滚滚长江的浩然大气。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甘临轻轻的念着脍炙人口的唐诗,感叹道:真的有这般快啊。
江风吹的她衣带飘飘,侧身看向舱内,咸临正跟只大狼狗玩的不亦乐乎。
甘临小时候也常常跟狼狗玩耍,待到上学起,便再没有了闲工夫。
最初照顾她的二狼早已老死,它的子孙却在虎贲军内繁衍壮大,成了一批又一批孩子的玩伴。
姐弟一处长大,感情自是极深。
甘临看着咸临的眼神里,不自觉的带上了长姐的慈爱。
但她心里更明白,别人家的姐弟或能因嫡庶而起争执,在他们家恰恰就是因有嫡庶之别,才不会有争执。
陆观颐掀起帘子,轻声唤道:“甘临,外头风大,快进来。”
甘临被打断了沉思,乖巧的应了声,走回了船舱。
她的眼不知不觉得又看向了舱外,挂在脸上的笑容稍稍退去,属于她们母女的征途,预备开始了么?
十一月十三日,船队抵达应天。
甘临与咸临一左一右的搀着陆观颐下了船,就看见了码头上盛大的仪仗。
身着墨绿曳撒的管平波大踏步的走来,握住了陆观颐的手:“坐了个把月的船,累不累?”
陆观颐温柔笑道:“还好。
只是落地有些不稳,觉得比船上还要晃三分。”
管平波笑道:“歇两日便好了。
我们的营地将将盖完屋子,还有些木头砖石没收拾干净,你且随我回宫中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