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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司长当之无愧。”

众人好生谦让了一番,到底把方坚摁在了上位。

郑志广坐了次位,余者还是按着朝堂排序落座。

虎贲军讲究效率,方坚早不习惯绕着弯子说话的旧俗。

落座后直接道:“听闻今日朝堂为括隐吵了一日,可有结果了?”郑志广摇头苦笑道:“能有甚结果?首辅次辅没说话,他们门下走狗为着是否启用告缗令争的脸红脖子粗。

亏得圣上有耐心听他们说了半日废话。”

所谓告缗令,就是为了括隐互相检举揭发的手段。

这一招可借地痞流氓之手直接摧毁中小地主,而真正的豪强因为有足够的钱豢养贿赂流氓们,基本毫发无伤。

朝廷固然能增加收益,却不过是饮鸩止渴,催发更残酷的兼并。

因为百姓的家底必定在浩劫中清空,完全处在对风险无丝毫抵御能力的状态。

可人吃五谷杂粮,怎能不生病?不花额外的钱?婚丧嫁娶亦是巨大的开支,加之淋尖踢斛层出不穷,刚从朝廷分到田产的百姓,不出三年,或是被迫卖地,或是主动投田,土地迅速集中,并且是朝最大地主手里集中。

久而久之,出现“ 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是必然。

所以,提出告缗令的,哪里是为了括隐,纯粹是为了拍马,顺道在乱象中浑水摸鱼,好肥自家。

今日首倡括隐的庞介然摇头道:“都是玩老了的把戏,谁不清楚内里的手段。

顾御史确为忠臣,听见告缗令就怒了,指着那起小人的鼻子跳脚就骂。

可他是个死读书的,叫户部侍郎钱选那厮拿着岁入的账本问他讨钱,又给堵回去了。”

户部尚书陈寿春苦笑连连:“诸位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