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人已经来到了身后。

「你终于想通了?」

我没想通呀。刘青歪歪头,可是这不跟你走能行吗?不走我就成千古罪人啦,真打起来,遭殃的不还是老百姓吗!

「你现在想通了……那个时候用箭射我,直指心窝,一点……一点也没有手软。」罗琛抿着嘴,低声控诉,手紧握着包袱。

「哟,还记着呢?」刘大人表示不同情,转身牵马。

「如果,那个时候我死了,现在就不能站在你面前了!一辈子、谁陪你啊?」

如果那个时候你死了还真一了百了了,我就不用放弃锦绣仕途富贵荣华,跑个好几百里站在你面前了。刘青腹诽,要知道我这么一跑,之前十来年的功劳都白搭了,谁吃亏啊?

他把包袱往罗琛怀里一扔:「少废话,省点儿力气赶路吧。」

大漠夕阳,一片血染黄沙的光景。

刘青以往在沙场,每每看到这样的景致,都难免感觉异常孤凉,然后就想,北漠的那些人,那样狼一般桀骜冰冷的性子,恐怕都是骨子里带着这样悲哀的血色。

然后……难免就会想起某个孤单的、野生动物一般的少年。

不相信任何人、不按理出牌、不给任何人机会,温驯的时候装得好像绵羊,可什么时候会回头对着你的咽喉咬一口,你永远不知道。

这个少年现在坐在他背后,环抱着他的腰。

虽知其狼子野心,但美色当前,还是难为刘大人一脸淡定,坐怀不乱。

「就你死鸭子嘴硬,最后还不是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最后要来找我!就知道你一直给我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