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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玉拨着饭米粒,食不知味。

吃完午饭,延年又去刷碗刷锅,执玉坐在门槛上,捧着脸看外面倾盆如注。

不知道苍伏山现在如何,人间的盛夏正好是苍伏山的严冬,厚雪覆盖整个苍伏山,会毁灭一个依山而生的族群,狐族又要与天劫相抗衡了,父王年事已高,族人们需要一个年轻有为的首领。

执玉是狐王唯一的后代,五年前误入人间,又经一道人点化成人形,说他尚有尘缘未结。

尘缘是何物,执玉不知道,他之所以留在人间,是因为遇见了延年。

五年前在栎水台上初相见,一眼便误了执玉的归期。延年也没问他的来历,便把他带回家里,同桌吃饭,同塌而眠,如夫妻一般相处。

执玉懵懵懂懂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只知道黏着延年,情啊爱啊,全是在一天天的朝夕相对里摸索出来的。

执玉第一次知道“夫妻”二字,是县令的女儿出嫁。

千里迢迢从江南买来昂贵的万工轿,自县令府抬出去时如一团火烧云,两边缀着的金珠叮叮当当,十里红妆的架势,纵是从京城游历而来的执玉也看呆了。

他从人群里跑出来,回到家里,扑进延年怀里,延年把他捞出来,问他怎么了。

“县令的女儿要被带到哪里?”

“夫家。”

“何为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