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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关上的瞬间,陶语的耳朵就支楞起来,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结果刚把身体侧过去,就听到管家惊慌道:“大少爷!大少爷!”

陶语心里咯噔一声,想也不想冲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岳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手指的方向是摔在地上的电话,一看就知道在昏迷之前尝试过联系他们。

她的心脏瞬间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一般,叫她彻底喘不过气来,但她不敢耽误,冲过去一边检查岳临的状态,一边打着急救电话。

兵荒马乱的把岳临送进曾经去过的医院顶层,陶语和管家就守在手术室门口,焦心的等待着。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点听大少奶奶的进去看看,大少爷也不会这么严重了。”管家说着话,眼角就被浊泪浸湿,他年纪这么大了,却什么事都做不好,今天刚伤了二少爷,转头就害大少爷进医院,他真该死!

陶语心里也是担忧,但还是劝道:“大少爷不会有事的,管家先生别太担心,要说不好,也该说是我不好才对,如果不是我惹大少爷不高兴,也就不会留大少爷一个人在屋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看医生需要什么,尽岳家所能帮助。”

“……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管家的脚步一晃,忙伸手扶住了墙,半天都没回过神。

陶语忙扶住他,蹙眉道:“您怎么了?”

“没事。”管家咬牙站稳。

陶语不认同的看着他:“您还是去检查一下,待会儿大少爷出来了,还是需要你来照顾的。”

管家刚想拒绝,陶语又道:“您如果撑不住了,那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到时候反而麻烦。”

管家犹豫一瞬,陶语立刻叫来一个护士,用公用轮椅强行把他带走了。

手术室门前瞬间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需要安慰的人了,陶语的脸色立刻不好了,一双眼睛几乎要承载不住她的愧疚。她刚刚不该为了所谓的计划,就罔顾岳临不好的身体,导致他情绪波动过大犯病,如果岳临真出了什么事,恐怕她会自责一辈子。

等待的时间不是一般的难熬,好在这里的医生在应对岳临的病时已经有了方法,做过处理后很快就从手术室转进重症监护室了。

又是之前有一面玻璃墙的房间,又是身上插满了管子和检测仪器的岳临,陶语站在玻璃墙前,难得有一瞬迷茫。眼前这个人,壁如春花秋露,生命能否延续都是未知,她真的要撇下他先去找岳泽吗?

这一刻她仿佛站在了岳家父母的立场上,面对两个孩子极难取舍,可是却又偏偏得不到个答案。

陶语脑子里一片乱麻,可看到岳临睁开眼睛的一刻,她就什么都顾不上想了,忙在玻璃外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还在。

岳临的眼睛没什么光彩,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后就不再转开了。陶语起初还在挥手,慢慢的眼眶红了起来,那些如山洪爆发的愧疚终于在此刻倾泻而出。

两个人不知道对视多久,医生在给岳临做了几次检查后,陶语看到岳临似乎说了几句话,医生点了点头后就出来了,她急忙过去:“怎么了?”

“岳先生请您进去,您跟我去换衣服。”医生温柔道。

陶语连连应声,小跑着跟他去了。经过一番处理,她穿着无菌服进了监护室,看到岳临后的第一句话就带了哭腔:“你没事了……”

岳临看了她一眼,垂眸道:“关心我?”

“……”陶语仰了仰脸,努力让眼泪回流回去。

岳临听不到她的回答,就把目光转向了她,结果就看到一个眼睛都红了、眼泪却不敢掉下来的哭包。

只是一瞬间,他之前还在发寒的心仿佛被治愈了一样,起初要晾她几天的心思也瞬间熄了。人生难得有一次,他觉得有些无奈:“生病的是我,被甩的也是我,你哭什么?”

他这句话就像一个信号,陶语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岳临想帮她擦擦眼泪,可是手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了软管的束缚感,他抿了抿唇,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陶语无声的掉眼泪,一边掉一边擦,像是在做默剧表演一样,最近积压的事情和压力都太多,加上这次因为她,副人格进了医院,晚一点可能就性命不保,她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只觉得自己有无数眼泪要掉。

岳临耐心等了片刻,见她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不准哭了!”

陶语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眼泪瞬间就减少了,她缓了缓情绪,磨磨蹭蹭坐到岳临旁边的凳子上,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肩膀也随着这个节奏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