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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的头儿朝着段茗羽的屋子看了一样才回答,“回老王爷,属下等都听到了世子这边传来惊呼声,担忧世子的安慰,故前来查看,不曾想竟惊扰了老王爷。”

是他们的动静大了一些,来到偏院也没听到任何的声响。

屋子里的段茗羽听见了外面的对话,却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爷爷及时过来了,不然那守卫定然都闯了进来,到时只怕是……

段老王爷眼神暗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你先带着人下去,这里没什么事。”

“这……”守卫的头儿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本王说话不管用?”段老王爷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绝对的威严。

“是,属下这就带人下去。”

眨眼间,偏院的人全部都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段老王爷,他的目光落在前面不远的屋子里,里面漆黑一片,连半点灯光也看不见。

段老王爷负手朝着段茗羽的屋子走去。

推开门,凭着感觉走到桌子旁,将蜡烛点了起来。

他一眼便看到坐在地上的段茗羽,此时他仍旧披散着头发,不过脸上的黑色丝线消失了不少,颜色也渐渐变淡了,看上去没有方才那般恐怖。

段老王爷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走过去将地上的段茗羽扶起来坐到椅子上,他的眼中带着深深地担忧和愧疚。

“茗羽,你当初为何要骗爷爷,你的病根本就没有好,一直都是这样的,甚至没有半点起色。”

这件事要从段茗羽十五岁的时候说起,那时的段茗羽才华横溢,武功更是在同龄人中占上等,可是天妒英才,一场大病过后他的性子就彻底改变。

外人只当是普通的生病,就连府上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有少数人知道段茗羽的病有多严重,当然了这少数人中就包括段老王爷,他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孙儿竟然患上了这样的病。

每天白天的时候段茗羽与常人无异,只要到了晚上,他的容貌便会变得十分恐怖,满脸都是黑色的丝线在流动,就像是一条条黑色的虫子,十分恶心,不仅如此,全身更是坚硬的如同雕像一般,不得动弹,丝毫无法感觉到血液的流动。

每天夜晚都会发作,而每次发作又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约莫两个时辰。

这样的怪事,段老王爷当然不敢传了出去,只能暗中寻名医来为段茗羽诊治。

他们孝亲王府多年前搬去云台山居住就是为了医治段茗羽的怪病,对外只宣称是段老王爷养病,就这样在云台山一住便是数年。

知道前些日子,说是有了起色,已经渐渐好转,段老王爷才会回到帝都。

现在看来,是茗羽在欺骗他。

段茗羽的额头都是冷汗,身子倒是渐渐回暖,能够简单的移动,他抬起头看着段老王爷。“是孙儿不孝,瞒着爷爷和父王,孙儿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病影响了府上其他的兄弟姐妹的前程,所以孙儿才会让医治的大夫告知爷爷孙儿已经痊愈,其实孙儿知道,这种病只怕要跟着孙儿一辈子……”

段茗羽的手搭在膝盖上,头低着看不清表情,但是可以猜想到他此刻的痛苦。

他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病影响了所有人,若是他的病不好,府上的其他人也要跟着住在云台山,那样岂不是害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