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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兄长们都带着兵器冲了出去,他和父王以及几个妃嫔躲在了正殿内。

外面的喊打厮杀声不绝于耳,他冷眼看着邬王瑟缩在角落,满脸惊恐。

他的父王已经没有资格统治南疆十三部族了,经年的酒色,长久的自满,已经击溃了他的意志,消磨了他的野心。

当年那个能让母亲为了他斗狠争宠死于非命的邬邶王,早就不存在了。

邬邶族尚武,只有勇武不屈的斗士才能得到敬重,才配领驭他们求生,或赴死。

正殿外的打斗声渐进,外面火光冲天,撕心的惨叫渗的人背心发凉。

一个浑身带血的人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众人皆尖叫出声,只有他冷静的一看,是侍卫长。

侍卫长一把把手里的剑推倒他身上,抓着他手腕的力气之大,仿佛要将他捏碎了一般,“小主子,快带王上躲到内殿去。”

他搀扶起步伐虚晃的邬邶王,跌跌撞撞的往内殿跑。

身后几个嫔妃尖叫哭喊着,他回头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露出一个阴寒的笑容。

宗政此次的夜袭来的太过突然,打的他们溃不成军,纵天的大火毫无容情的吞噬着邬邶族的百年基业。

他和邬邶王躲在寝宫里,他紧紧握着手里的长剑,冷眼看着瑟瑟发抖的他的父王。

“静儿……”

他转头。

邬邶王瑟缩在桌前,凄切的看着他,“你,你母亲留给你的假死的药呢,带,带在身上吗,给父王,给父王吧。”

他默然的扭头,“在我的寝宫。”

“你,你去拿,快点,他们,他们就要来了。”

他嘲讽的一笑,“父王,即使你假装死了,岳迎归也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门上,以警南疆乱匪,到时候,你就是真的死了。”

邬邶王被吓的浑身发抖,以至于没先指责他的小儿子如此大逆不道。

喊大声由远及近,整个宫殿都已经被彻底攻破,他们来到寝宫,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邬邶王吓的瘫软在地,双目发直,随时都可能晕厥。

他依然紧紧握着手里的剑,摸索着确认了一遍身上带的各种毒,以及不到危急时刻不能擅用的蛊。

他眯着眼睛等待敌人的到来,他才十八岁,不甘心就随着这苟延残喘的南疆十三部族去死,可以他一人之力,又想不出逃出生天的法子,如今只好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