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葭平平淡淡地回答道。

他的回答没有任何的迟疑,话音里也没有任何的停顿,但系统却没有办法继续问些什么了。系统知道扶葭的性子很冷,但当它听到扶葭能用这么没有情感的声音说自己会死的时候,系统还是无法控制地微怔了下。

在和天道对峙的时候,扶葭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他依旧如此。

如果扶葭真的因为这件事惹得天道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来向他出手的话,就算它承诺过可以帮扶葭重塑身体,扶葭也没有活路了。

很有可能,它刚重塑好身体,天道就会抹灭那具身体的生机。

这就是惹怒天道的代价。

[无非是冒一次险罢了。]扶葭轻轻地说了一句。

系统其实很想反驳他,这哪里是简单地冒一次险。失败了就是倾家荡产,就算成功了,也依旧要落入一个绝境。

[如果我连这个都赌赢不了,引神石现世后我也依旧活不了。]长相很好看的少年随手拂去了自己的血渍,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样,[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当然大了。

在这段时间内扶葭可以遇到很多人,也可能经历很多事,在他活着的这段时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些事情——

系统突然怔住了,他沉默地看着那个孱弱的少年。

扶葭身上代表着弱态和虚弱的鲜血都消失了,他又恢复成了往常的样子。少年的气质就和他的肤色一样,冷白如冰玉。让人趋之若鹜、蜂拥而至,美好到让人沉迷,但依旧极难靠近。

那冷意就好似可以透入骨髓似的,是永远都不可能散去的疏远和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