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听花径香在耳边小声道:「宫主快出手救人吧,看千斩宫主这个形容,分明也是一路奔波方来到此处,若是你不出手救人,他心神耗损,再添绝望之下,这疯癫之症只怕就不是之前那样只疯两天就完事儿的了。」「哈哈哈……」上官千斩忽然爆发出一阵渗人的吼声,西门夺虹眼见着他的眼珠子慢慢由黑变红,真是吓得魂飞魄散,这个兄弟的疯癫之症始终是他的一个心病,生怕什么时候他受了太大的刺激就会变成魔王,然后爆体而亡,此时见他这模样,哪里还顾得上生气,连忙一掌将他拍昏,命人抬了出去好生看管护理。

花径香已将李书白抱到床上,因为上官千斩等人赶得匆忙,秦关又出主意说浑身浴血的李书白更易引起总宫主的同情,因此李书白还是维持着当日那副宛如厉鬼的模样,只不过脸上的血迹都干涸了。

当西门夺虹终于忍着肉痛将星月送到李书白口中,并替他将星月的药力导入奇经八脉后,花径香打来一盆清水,用毛巾将这昏迷人的全身上下都仔细擦干净了,那些伤痕看的连他都直皱眉头,喃喃道:「作孽啊,这是谁干的?怎么倒对人使用起刮刑来了。」

西门夺虹才不关心这些,他看了一眼李书白的脸,冷哼一声道:「气死人了,惊涛那个好歹还是个少年,虽然模样儿差些,但岁数总是不错的。可这个你看看,最少也有三十多岁了吧?比千斩大了十岁不止,那个混蛋他是不是因为缺少父爱,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啊。」

花径香温柔笑道:「宫主就别抱怨了,人已经救了回来,你管他是大十岁还是小十岁呢,重要的是,千斩宫主喜欢的人就是他。」

他说到这里,不期然碰到李书白的手腕,不由得「咦」了一声,连忙翻过那手腕细看。

「怎么了?」西门夺虹凑上前来,却见花径香一脸的沉思,缓缓道:「奇怪,这人不应该是中了穹窿之毒,他没有中毒的迹象啊。」

话音刚落,他猛然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干笑着掩饰道:「哦,宫主,我……我并不懂这些,只是觉得他和小谢的脉象不一样而已,宫主你别生气,别生气啊,哎,宫主你要去哪里,你要注意千斩宫主的身体啊,疯癫之症……」他随后追了出来,然而西门夺虹已经不见踪影了。

「花总管,惊涛宫主让小的替他转达一声对你的谢意,他还说,小谢是花总管救的,这辈子,他欠你一个情,要你可以随时随地的向他讨还。」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对花径香道。

花径香回过神来,皱眉道:「惊涛宫主呢?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最该谢的人是宫主吧?他也不来说一声。」

他说完,那小厮也是一脸奇怪的神色,挠挠头嘿嘿笑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刚刚百里宫主和那个少年急急的就走了,倒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们似的,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花径香更加奇怪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低头略略思索了一下,忽然一跺脚,对那小厮道:「上官宫主在哪里?你快带我过去。」

老天啊,希望还来得及,不过宫主应该不会在救活那个人后,又去亲手宰了他的兄弟,他不是这么愚蠢的人啊。花径香默默在心中祈祷着,一边跟着那小厮快步离去。

来到安顿上官千斩的房门前时,只见里面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花径香心中一紧,暗道坏了,难道千斩宫主终于爆发疯癫之症了吗?他刚要进去,就被房门外的两个影卫拦住。

「花总管,惊涛宫主刚刚从这裹离去,他说千斩宫主的疯癫之症发作了,要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进去。」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传来:「百里惊涛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等着,我要是不去把你的惊涛魔宫给拆了,我就不是上官千斩。」

「这不是还会骂人呢吗?怎么会是疯癫之症。」花径香生气的道,心想惊涛宫主也太胡闹了,敢情是看着自己的爱人被救活了是吧?就一点儿也不管千斩宫主的心情了。

他迈步刚要进去,就听里面又传来叫骂声:「西门夺虹你个王八蛋,还兄弟呢,我呸,你给我等着,下地狱之前,我非拽着你不可。」

「听见了吗花总管,他不但骂惊涛宫主,也骂总宫主,这不是疯癫之症是什么?」影卫又拦住花径香,的确,在他们的心中,总宫主就是神,这千斩宫主敢骂总宫主,除非他是疯了。

花径香还没等说话呢,就听后面传来一句咬牙切齿的吼:「他妈的你这个混蛋,你还敢骂老子。」接着一条人影如同流星般越过他。「匡当」一脚就把门给踹了个窟窿,可怜的雕花木门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自己会遭此无妄之灾,「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真正是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