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这一天,风和日丽海水湛蓝无波而龙太子龙展也正好闲暇无事要陪自家老婆练剑的时候,他明明听到了如墨的呼唤,却将剑身扭转到一边,理也不理。

在后花园比武场地上的如墨,当着自家夫君龙展,还有魔皇子恪和章渝,慑昭和鸠将军的面儿,拚命的叫了二三十声,却始终召唤不出自己的飞剑,那份羞窘可想而知了。

在魔皇子恪和鸠将军慑昭的满脸黑线中,在章渝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当中,在自家夫君满头的冷汗当中,如墨鼓起勇气,喊出了他此生一句最具威胁性的话:「砚……砚台,你快给我出来,我……我限你三个数之内给我出来,不然……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啊……」

龙展和魔皇子恪等人一齐跌倒,天知道这是哪门子的威胁,如果他们是那柄高傲狂妄的大剑,他们也不会因为这句所谓的威胁飞出来。不过当他们听见如墨接下来数的数字时,他们才知道这世上为什么总会有被人欺负而无能为力的人了。

「一……」拖了长长的一个韵后是「二……」又拖了长长的一个韵后:「两……两个半……」再然后:「两个零七……两个零八……两个零九……呜呜呜,砚台你赶紧出来吧,我的人都被你丢光了,呜呜呜,你到底无端端的闹什么脾气啊。」

龙展和魔皇子等人干脆坐在地上就不起来了,翻翻白眼,原来如墨也知道丢人啊。

却见如墨一头拱进自家夫君的怀中,呜呜呜的悲叫道:「展,你帮我想想,是不是我念的咒语错了,为什么砚台就是不出来,它绝不会如此对待我的,你快帮我想想召唤他的咒语到底是什么吧,或许它此时也在虚空中急得团团转,展,呜呜呜……」

龙展皱了下眉头,心想砚台你这个该死的高傲的大剑,竟然敢惹我们家墨墨如此的伤心。

他杀气腾腾的站了起来:「墨墨,你不用难过,你的咒语根本就没有错,我看根本就是你的那柄大剑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在那里使性子呢。」说完,他大声的念了一遍之前如墨念过的咒语,然后冷森森的道:「砚台,我只给你一个数的时间,如果你再不出来,就永远也别想再出来了,哼哼,不就是一柄剑吗?我就不信身为龙神的我,制造不出一把比你更好的飞剑给墨墨……一……」

话音刚落,砚台的身影就慢慢浮现在半空中,他慢慢的转了一个圈子,看清了周围众人,然后剑柄向上一扬,大声道:「告诉你龙展,我绝不是因为你的那句威胁才浮出来,我只不过是要出来和我这个重色忘友的主人说一句,从此之后,我们恩断情绝,他走他人世间的阳关道,我过我虚空的独木桥,哼哼,我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了,你爱给他炼制什么样的飞剑就炼什么样儿的吧。」

如墨大惊失色,一把扑上前去紧紧抱住砚台,惊恐的流泪道:「砚台砚台,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展的绯电那么漂亮,可我怕你生气,从来都没有赞美过一次,连摸都没有摸一下,可是砚台,你为什么还会那样说我,我没有忘记过你,我真的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啊。」

龙展和魔皇子恪等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人一剑上演生死离别的戏码,事先都找了个好位置坐下,被如墨的脱线已经弄得跌了几个筋斗,再跌下去,连他们也要面目无光了。

砚台似乎被感动了,过了半晌才在空中翻了个个儿,生气的大吼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之内把我召唤出来看龙宝宝?第一时间内不召唤也就罢了,为什么满月的时候也不召唤我替他戴长命锁?满月的时候忘了我也可以原谅,可宝宝都过百日了,你竟然也不叫我出来宣布他的名字,啊啊啊,如墨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很过分?」

如墨呆呆的看着空中狂怒的大剑,半晌才傻傻的道:「可是……可是绯电也没有看到宝宝啊,龙展说兵器主凶,将它高高的挂在墙上,根本不让它靠近摇篮半步……」不等说完,砚台就大吼道:「那种代剑,连灵识都没有一丝,挂在哪里不是一样,它能和我比吗?」它在空中狂砍乱劈,发出一串串耀眼的火花。

「哦,原来砚台是为这个生气啊。」龙展一个箭步上前,护住自家的笨草龙:「那个没什么了,现在就带你过去看小宝宝,而且宝宝的生日还没有过,那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呢,到时候所有的水族龙族都会过来看宝宝抓周,这个伟大的仪式就交给砚台你主持吧,如何?这样一来总该能弥补你之前的缺憾了吧?」

龙展陪着笑容,心里却充满了无力感,暗道之前看见如墨拥有有自己灵识的飞剑还十分羡慕,如今看来,还是自家的绯电好啊,把它挂在哪儿都没有丝毫意见,哪像这个砚台,不过忘了请他出来看儿子,就当众给如墨脸子看,还在自己的客人面前发飙。唉,真是没办法,偏偏是自己心爱的草龙娘子的兵器,在地位上那是和小姨子等同的,自己根本不敢发脾气,如果是自己的飞剑这样不懂事,老早就将它给埋在最深最深的海底了,还容得它在人前这样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