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离，则瞥向半空中整齐排列、悬浮不动的百余艘百丈飞车飞舟，盯着另外百十艘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的百十艘，若有所思。

这应该不是慕兰人的所有，更多的应该还在运载凡人骑兵及中低阶修士。

沿途他便碰上了不少。

“祝道友，修仙者之间的战争，怎的如此多的凡人也要参与进来？”

炼气期的小虾米也就罢了，多多少少能扔出几发火球术，或者联合施法、施展威力更大的范围型灵术去威胁筑基期。

卷入大量凡人却是为何？

连炮灰都算不上吧。

老者闻言，沉吟了片刻，暗叹了一声反问道：

“王道友以为，我草原两族为何百余年必定爆发一场圣战？”

“世仇？土地？资源？信仰的道统？”

王离眸光一闪，有些拿捏不定。

“都有一点，不过主要还是人口！是生存空间！草原虽大，但适合生存的环境却不多。百年休养生息，修仙者都能达到数百上千万，何况凡人？”

凡人的数量，千亿数千亿不止。

这么多人，与其内部矛盾，不如对外战争。

“啧啧，如此多的凡人青壮，说不要就不要，厉害。”

神识一扫数百里之地，汇聚这里的，起码得有千万骑兵了吧？后续只会十倍数十倍的增多。

“道友会去刻意虐杀凡人吗？”

老者笑道。

“自是不会。王某还不想背负过多业障，导致后续可能出现心魔瓶颈。对于低阶修士或许没啥影响，他们才管不了那么多。但对于咱们这等志向高远的高阶修士，可不敢拿这种代代相传、看似空穴来风的传言不当事。”

王离对此，颇为不屑。

这也是修仙界不让随意杀戮凡人的其中一大缘由之一。

玄之又玄。

“这不就是了！道友不愿，我等亦是不愿。连魔道修士炼制魔道秘宝，大都使用的修仙者精魂，由此可见这方面的忌讳。何况哪有修士替凡人打生打死的？且我等若败，突兀人又岂会留下他们作为复仇的火种？”

突兀与慕兰都是这个想法，久而久之，形成世仇。被攻伐下的地方，对方的人，包括凡人妇孺，必然死绝。

修仙者不屑灭杀凡人，凡人自己动手好了。

凡人青壮正好参战。

作为刽子手。

“再者，凡人死再多又如何？十几个寒暑过后，又有一大批成长。他们若能在战场上分摊一点突兀修仙者的法力，哪怕一个小火球，也是咱们这边赚的。”

老者的这话，让王离心下一寒。

他感觉，自己对于战争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