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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刮器尽忠职守地将飘飞在车窗上的雨丝抹开刮平,沈当归挂挡挂到一半,忽然趴在方向盘上笑了起来。
岳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在笑什么,面对他这种别人越尴尬他越快乐的扭曲心灵,也礼貌地对他今天下午的追尾事件展开了问候。
沈当归立刻就不笑了,“我担责百分之二十,血亏。”
想来也知道他的心在滴血了。
“车什么时候送修?”
“打完拳后就去。”
沈当归加快车速,在蒙蒙细雨中飞驰。
岳谅打了个哈欠,打算靠在窗户上闭眼眯一会儿。
雨点的拍打声渐次均匀,哒哒哒如同催眠曲,令她满身懒骨松懈,陷入黑色的梦乡。
她掉进了水煮鱼店后面的池塘里,水特别冰凉,荷叶像被毒害了似的都枯败了,只留下黑黑的一茬茬杆子。
手忙脚乱普扑腾可什么都抓不住,那个女人拖家带口站在岸上,每个人的眼泪像打开了的水龙头,不停地往池塘里灌水,于是水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她沉了底,挣扎时抱住了一条大鱼,又扯断了一截藕。
沈当归伸手,快速地把直接吹在她身上的空调风挡板换了个方向。
抱住的鱼忽然开始膨胀,把她顶出水面后翻着鱼肚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