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最后一个阳台上跃下去,啪,整个儿摔成了一张小小圆圆的猫饼。蹲守着的几只猫赶忙围过来,由最胖的那只把他顶到头上,喵呜直叫。

咱们现在去哪儿?

短腿猫晃晃圆脑袋,勉强指挥,“咱们离家出走。”

几只猫面面相觑,几脸懵逼。

离家出走,去哪儿?

是啊,去哪儿?

他如今并非人形,活动也不方便,随便找个人家待个几天也不现实。司景左思右想,最终下了结论,“去他家。”

“……”

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司景勉强眯起眼,一锤定音,“咱们就去他家。”

就在隔壁,阚泽一定不会怀疑。

他哪儿知道,这会儿阳台上的猫薄荷正扒着栏杆,使劲儿地探出两片碧绿碧绿的叶子目不转睛往底下看呢。眼看着短腿猫被顶在脑袋上又重新上了楼,猫薄荷心里就有了谱。

这是恼羞成怒,换地方了。

分盆想了想,把自己的根从盆里拔出来,挥舞着叶子爬到了窗外,沿着外头的管道一路爬去阚泽家的阳台上,眼巴巴把叶子贴在窗户上看。

司景这会儿疲惫的不行,被运回去,吭哧吭哧把猫窝推到了床底下。头一歪,就躺在猫窝里睡着了。他只有顶端一点橘色的尾巴团起来,整个儿缩着,比巴掌大不了多少。

还只是个猫崽子。

猫薄荷看着,不由得晃了晃自己的叶子。

若是只看表面,谁也看不出这只猫仔居然是个大佬——这毛茸茸的一小团,看上去更像是个适合被捧在手心里猛吸的小甜心。

它通风报信:小甜心离家出走,去咱家了。

阚泽失笑。

离家出走……去哪儿了?

——

司景昏沉沉睡了许久。

发情期加上天罚,的确耗费了他的全部力气。如今只是动一动腿,都仿佛是被车辗过了,浑身抽痛。他缩在床底下,却忽的听到门外有说话声。

司景立马机警起来。

说话人的声音他很熟悉,“怎么也联系不上,我真是没办法了,这时候哪怕拍一张照片也好——这算是个什么事?不过是休息几个月,怎么各种乱七八糟的传闻都出来了?”

紧接着响起的声音是阚泽的,“嗯,我来联系。”

“你来联系?”

房渊道不赞同地推推眼镜。

“宋温纶这人,这会儿少的就是热度,绑上了司景已经是我们吃亏了,要是再把你也绑上,那岂不是更麻烦?”

他的眉头锁得死紧。

说起来倒也可笑。司景每逢春季必休假的习惯,他的粉丝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到了这三个月,饭圈基本便是一片哭天抢地,个个儿敲着碗等粮,从公司高层到经纪人微博下基本全部沦陷,铺天盖地都是哭求司景出现的评论。

“宝宝消失的第一天,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