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咬住了自己的手背。他没再说话,只一下一下吸着气。阚泽却忽然伸了手,把他的手背从嘴里解放出来,垂着头亲了亲。

男人嘴唇温凉,比他的身体的热度更低。

司景打了个哆嗦。阚泽重新把他抱得更紧。

“可我的小花只有这么一个。”

……

嗯?

“我的小花聪明又勇敢,打跑了很多很多的坏人。”阚泽声音轻轻的,一下下抚弄着他的背,“你没有别的办法——杀人不是你的错,他们的死,也不是你的错。”

记忆里的短腿猫晃着脑袋,一派天真烂漫。他蹦着去挖蚯蚓,扑蝴蝶,他那时什么也不懂。

阚泽宁愿他什么也不懂。

若是可以,谁也不会想被迫长大的。

司景怔怔地望着他,像是不清楚他怎么知道,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

“你不用解释,不用说,”阚泽看进他的瞳孔里,从那里头又看见了当年茫然卧在原处朝他看来的猫崽子,“我也会懂得。”

我们共同经历过。

司景彻底张大了嘴,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了。他掰着阚泽的脸,把他和回忆里的那盆猫薄荷之间慢慢打上一个等号,“……操!你是我挖出来的?”

他特么给自己挖回来了一个老攻?!

老攻被他的手挤着英俊的脸,用挤出来的章鱼嘴说:“你刚才好像说要退货。”

司景左看右看,还在不可置信,“你怎么会是我挖出来的?”

老攻还在用章鱼嘴艰难发言:“忘了告诉你,一旦挖了,概不退换的。”

“……”

“你想都别想再去吸别的猫薄荷。”

“……”

半晌后,司景慢慢转开眼神,“嗯……我好像给你施过肥?”

阚泽嘴里忽然一苦,当年被迫食屎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司景有点儿嫌弃,瞬间把挤着他嘴的手给松开了。

猫薄荷草老脸丢尽,强调:“那是直接洒进盆里的,其实顶多能算洒在我床上——”

没都进嘴里。

而且,“不止当年,”阚泽幽怨,“你后头还施过一次。”

司景的目光左转右转。

“还亲,还啃。”

司景开始专注地看天花板。

“还逮了蝴蝶强行来给我授粉,”猫薄荷抱怨,“我差点儿就被只蝴蝶上了。”

真的是非常可怕。

司大佬辩解,“因为你那时候都不开花的……”

死活也不开花,连个花苞都没冒出来。司景心心念念着想养一大片的猫薄荷草,只有一株怎么够?他专门扑了半天的蝴蝶,强迫着抓着蝴蝶沾了沾别的猫薄荷草的花粉,二话不说往阚泽身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