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兴奋地搓爪子,拆开袋小鱼干,模样像是个在电影院等着看戏的吃瓜群众。

阚泽早已熟悉了他的表情,一看便知道这孩子兴许是又搞出了什么——当年他每回去闹完隔壁家的鸡崽子还没被发现,回来时便是这副难掩兴奋的神情,透着点小得意和小满足,恨不得明晃晃在脸上写着我刚刚做了点坏事。

阚泽微微笑了声,也在床上坐下,把毛尾巴顺手抱在怀里,顺了顺毛。司景毫无所觉,圆睁着眼,专注地侧耳听着。

窗外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惊呼声,随即是乱七八糟的脚步跑动、碎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副导演的声线在黑夜里听,格外清晰,惊怒交加,“卧槽!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有老鼠!哪儿来的老鼠?”

他声线更高了,几乎要破音,“——这老鼠怎么特么这么多?!”

司景毛耳朵都在抖。

他拍着手,顺着一歪,窝在了阚泽怀里,笑得眉梢眼角都是弯的。

外头一阵兵荒马乱。副导演又是跳又是叫,保洁听见了动静,忙拿着扫帚和拖把往屋里跑。这一会儿一层楼回响的都是灯光组副导演的喊声,司景窝在男人胸膛前,铆足了劲儿才没让自己笑得太大声。

阚泽说:“你弄的?”

“是啊,”司大佬理直气壮,“我说过要让他闹耗子的。”

我司景,从来不开玩笑,说闹耗子就闹耗子,非常有信誉。

他小算盘打的也很精明,“这儿是真的有耗子,我让它们就在酒店里捉的,不算冤枉酒店。”

阚泽失笑,只是仍旧不解。

几只老鼠,副导演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经过点风浪的,怎么叫的这么大声?

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这儿出了什么骇人的命案呢。

司景坐着,拿爪子给他画了个圆圈。

“我有个秘密武器,”大佬说,“找了最胖、体型最大的一只——”

他抡圆手臂,比划一下。

“足有这么大!”

“……”

阚泽看了眼那个大小,再联想了下耗子灰扑扑拖着长尾巴的模样,顿时也觉着头皮隐隐发麻,瞬间便知晓了为何那叫声如此惨绝人寰。

司景把腿伸直了,终于舍得招呼他把窗户关上,往床上一倒,仍旧回味,“叫声还不够大。”

阚泽抓着他的脚腕,把他总是蹬被子的长腿塞回去,闻言好笑。

“小花是想让他叫成什么样?”

灯灭了。房间里昏黑一片,什么也无法辨识清楚。司景阖着眼皮,脚尖理所当然又蹭了蹭,顺利找着了点空隙,飞快地钻出去,享受自由的空气,嘟囔,“起码也得叫破喉咙吧?”

——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嘿嘿嘿。

阚泽没回应他这话。只也上了床,靠近了,密密地亲他的额头与嘴唇。亲密的吻润酥酥的,跟春雨似的,透着令人心醉神迷的气息,猫崽子被亲的舒服了,从喉咙里溢出了小声的呼噜呼噜,手臂也下意识地缠绕上去。

搂住脖子,把人拉的更近。

春日的夜晚,又是这样挨着,一片丹心好像都是火,呼呼地烧起来。

有好一段时间没这么亲密了,司景觉着舒服,猫性也流露无疑,整个脑袋探过去,反复磨蹭着,眯着眼想让他再挠挠后颈。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