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焰道:“可是你心黑手黑。”

楚晓海又败了,苦笑道:“哥,这件事你打算记恨多久?”

“一辈子。”楚焰毫不迟疑地回答。

楚晓海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哥,你记恨也好,清算也好,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记自己算。可现在咱俩不能搞内讧!大局为重。”

楚焰笑了:“你背地里放冷枪的时候怎么不说大局为重呢?”

楚晓海道:“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

“所以做掉我也没人知道。”

“……”

“我不介意敌人向我开枪,但我介意同伴向我捅刀子。”楚焰顿了顿,侧头看楚晓海,眼神凌厉得像要他的脸皮对半割开,“因为我不会把身后交给我的敌人。”

楚晓海面容热辣,僵了好一会儿才呢喃道:“出发前义父跟我说,楚家要有一个继承人。我想当,哥,我真的想当。”

楚焰厌恶地别开头。

“哥,从小到大你都让着我,能不能再让一回?”他问。

楚焰道:“你不觉得问晚了吗?”

“如果在那之前问……”

“会。”

楚晓海看着他,五分怀疑五分疑惑。

楚焰道:“我对继承楚家毫无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楚晓海追问。从小到大,他就觉得楚焰很神秘,明明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却像隔着千山万水,丝毫看不透他的心事。

“你不会想知道。”

“我想。”

楚焰用眼角扫了他一眼,淡然道:“我不想说。”

“这里有密道!你们快来。”司马诚恳从耳室里探出头来。

“谢谢司马大哥,我们就过去!”楚晓海应完声,脸色不复笑意,眼睛深深地望着楚焰,里头有恨有悔有疑惑有矛盾,但最后都化作平静,“即然这样,哥,我们各凭本事吧。”

楚焰没理他,伸手将棺盖慢慢地推拢。从走进这个墓室起,他的情绪就莫名地暴躁起来,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空虚又迷茫。他忍不住想点事转移注意力,楚晓海显然撞在了枪口上。

楚晓海对着他的后脑勺道:“就赌——谁能从这座地宫出去。”

楚焰霍然转身,微微一笑,笑容阴冷得令人不寒而栗:“好。”

——

从耳室出来,张放等人才发现所谓的密道其实就是一道暗门。出了暗门,顺着道左转就能看到进墓室的门。

孙文雄对着地图看了看,叹道:“这地宫果真是巧夺天工。我以为地图已经很详细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这道暗门就不在地图上。

张放指着黑线边上的小小黑点和叉叉道:“这是什么?”

孙文雄尴尬道:“我也不知。说来惭愧,这张地图虽然传了下来,可我仅能读懂一部分。”

司马诚恳在他们后头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走,一会儿就天黑了。”

张军道:“这里头暗无天日,白天黑夜有什么区别?”

司马诚恳道:“你活得暗无天日,老子我活得有滋有味啊。到时间睡觉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