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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据说贪便宜坐长途车,半夜的时候,车子遭遇劫匪,他躲在车后想跑,却没想到被后面的车撞死。”老大在电话里,难得花费了时间和耐性跟我解释马奔鸣的死因。

“怎么会这样?”我脑子空白了很久,又喃喃地问,“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人有旦夕祸福。”

我不知道说什么,眼前老想起老马损我时那一脸欠扁的模样。有些朋友,即便老呆同一个圈子也忍不住见面就想掐对方,怎么也无法掏心掏肺地亲近,可骤然没了,心里称之为建构的东西却有一块不见了,一种摇摇欲坠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良久,老大低声问:“出来喝一杯吗?”

“不太想,尤其是听到这样的消息。”

他似乎叹了口气,说:“还是喝一杯吧。”

我想了一下,确实也不想一个人呆着。

“好吧,你来我家喝好了。”

“要带什么酒过去?”

“不用,家里洋酒和白酒都有一些,够醉一次的。”

“好的,那我马上过来。”

“地址知道吗?”

“当然,去过的。”

二十分钟后,他出现在我的寓所。手里拿塑胶袋装了几听啤酒,看上去脸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