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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铎你放水还能放得再明显点吗?

关琥吐着槽坐下,密码输人后,画面直接跳进了王煜的诊疗记录里,他点动鼠标往下看。

王煜好像很信任张燕铎,从父母过世到他在福利机构的生活以及后来被领养,这段过程都说得很详细,原来王煜原本姓陈,叫陈建明,他还有个大他两岁的哥哥陈建东,兄弟二人住在同一家机构里,后来陈建明被律师夫妇领走,改名换姓,就是现在的王煜。

王煜当时岁数还小,被领养后的几年里又一直在国外生活,直到高中才回来,他说自从他离开福利院,就没再跟哥哥联络过,回来后他曾去福利院打听哥哥的下落,才知道他被领养不久后陈建东也离开了,大家曾经尝试着找过他,却一无所获,猜想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王煜一度死了心,后来他上了大学,有一次被同学硬拉着去买那些奇怪的香烟,发现卖烟的店员跟他哥哥长得很像,而且店员叫陈东,跟他哥哥名字也很像,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而且越聊越投机,简直相见恨晚。

熟了之后,店员时常提供一些王煜喜欢的香味卷烟,说可以提神,学习紧张时抽一点不会影响健康,他试着抽了几次,觉得效果的确不错,所以常去光顾烟店,有时候还会趁父母不在家,约陈东来他家玩。

没多久,他父亲发现了他藏在抽屉里的卷烟,非常生气地质问他,他不敢说实话,骗父亲说是帮同学收藏的,他没有抽,为了取得父亲的信任,后来他就没再去过烟店,直到家里发生血案。

在纪录下面,张燕铎询问王煜是不是怀疑是陈东杀害了他父母,王煜说不是,陈东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从来没跟陈东提起自己的事,陈东根本不知道他以前的情况,父亲也不知道陈东这个人,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张燕铎在这番话后面的备注上写到――反应激烈,叙述偏混乱,患者有隐瞒的部分,待沟通。

他接着又询问王煜在案发后是否还有去找过陈东,王煜说没有,父母出了事,他的心很乱,也很害怕,连学校都不想去,更别说跟外人接触,他现在很后悔吸加料的烟,辜负了父母对他的期待。

张燕铎又诱导性地询问有关陈东的事,王煜都说了――陈东个头不高,体型纤瘦,长得很白净,戴着黑框眼镜,像是好人家的小孩为了赚外快,才会在那种地方打零工的。

王煜对陈东了解得不多,所以只有简单的描述,至于陈东的身分跟家庭背景他

一概不知,关琥看完后,得出结论――这个陈东有问题,而且王煜有包庇之嫌,光是他没把有关陈东的情报告诉警方这一点就十分可疑了。

他掏出手机,想把重点部分拍下来,手碰到鼠标,计算机屏幕跳去了其他画面,却是航空公司的会员页面,张燕铎使用后忘了退出,关琥戚到好奇点进去看,发现他买了去加拿大的机票。

他愣了一下,又重新仔细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看错――张燕铎是上午购买的,航班是下周的,单程,也就是说他没有回来的打算。

也是,他在加拿大那边有房产,住多久都行,根本不需要考虑以后的事。

一声不响就离开,这很像张燕铎的作风,他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关琥习惯了,所以每次都会提前留住他,可是这次他没有那个信心。

他以为张燕铎会陪在自己身边很久,不管是以哪种方式,他从来没想过那个人会离开,而且这算什么?跟他搞完了就拍屁股走人,把他当什么!?

胸腔闷闷的发胀,关琥不知道那是因为气愤还是失望或是其他什么感情,总觉得张燕铎的做法太冷漠了,他做事从来都只考虑自己的状况,不会为别人设身处地着想。

但他又无法责怪张燕铎什么,张燕铎是在特殊环境下长大的,他不太懂该怎么跟外界沟通,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关琥都会配合他,可是这次张燕铎太过分了,也许他理解对方的想法,理解,却无法接受。

对面传来开门声,张燕铎打完电话回来了,关琥慌忙关掉网页,装没事人似的去观赏墙上的挂画。

张燕铎进来,走到办公桌前,手很自然地搭在办公椅扶手上,他看看计算机,问:「试了几次?」

关琥很想质问,但张燕铎靠得太近了,他一紧张就忘了该说什么,慌慌张张地起身站去一边,回道:「一次。」

「喔,弟弟,你变聪明了。」

「什么聪明?明明就是我的生日,你干嘛用我的生日当密码?」

「因为用自己的生日容易被推测出来。」

「呵呵,你的生日除了你自己外大概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