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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个特殊的时间。

它像是能把人隐藏起来,包裹着,让想行歹事的人安心,让归家人忐忑,让有情人想趁黑做点不能描述的行为。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姜绮不是木头人,相反,她对空气中特殊的气氛特别敏感。

但她不想收手。

“你不是开得挺好的吗?”

姜绮挑眉,极且挑衅性的,贱贱地,笑瞥他一眼。

无形的指尖轻轻刮过何璋的心房,这个笑容无比熟悉,即使忘记源头,脑海深处也记得这种震撼一一源自这个从来没被教训过的,被父母捧在手心宠爱的小神经病,第一次被人教育。

“开车技术还可以,”

话刚说出口,何璋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沉得让他都惊讶,喉咙发干,渴求水源。他定定地看住姜绮的浅笑,要说美吗?肯定跟美颜盛世无关,可就是独属於这段关系里的吸引力一一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被她的笑容死死地吸引住:“方向盘很听话,但姜绮,我未必能像它那么听话。”

“所以你想怎么样?”

姜绮作死不嫌事大,上身倾前,与他靠得极近。

“我可以做一声……不太礼貌的事吗?”

何璋极力克制自己,如同拉满了的弓,一再克制,彷佛怕伤到了她。

他像是一个在这方面做过错事的孩子,深怕重复自己的错误,以致於比常人更加小心翼翼,如冰上行走,手心捧着一只温热的雏鸟,怕惊动它,失去它。

没来由地,她突然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可怜。

她想起以前看见特别乖巧克制,听大人的话,不吃甜食的小朋友,巴巴地看住大白兔糖的样子。

姜绮闭上眼睛,等了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