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卫生间,桉陵靠着走廊的边走,尽量不去妨碍任何人,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他那个个头放在哪里都是最吸人眼球的一个,每个从他身边走过的病人和医护人员都会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然后露出嫌弃的目光。

他脸上的胎记和脚上的残疾永远都是他人视线的焦点。

桉陵早已习惯了他人异样的目光,他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目不斜视地往清洁工具间走去。

他的左手袖口下还缠着白色的绷带,由于自愈力非常强,所以这昨天才烫伤的伤口已经不再痛了,但桉陵始终不敢,也不舍得拆开绷带。

看着手上的绷带,桉陵露出了柔和的眼神,如同在看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这是尧医生亲自绑上的。

每次一想到这个,桉陵都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仿佛这个绷带将他和尧医生连在了一起似的,桉陵甚至希望自己的伤口永远都不要好转,这样他就能够有借口去接近他深爱着的尧医生了。

远比天上的云朵还要远的尧医生,他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可耻的接近了。

他果然是个再卑劣不过的小人……可是,好开心,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呢。

桉陵把清洁工具都放到工具间,然后忙里偷闲地坐在工具间的板凳上休息,看着手上的绷带傻笑,明明是非常憨厚的笑容,却在这阴暗潮湿的工具间里显出了几分病态。

他,真的好爱尧医生啊……为了尧医生,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啪嗒——

尧烨正在往太平间走,脚下的真皮皮鞋踩在光滑潮湿的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