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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脸上的笑意尚来不及隐去,闻言又黯淡下来,低了头不说话。吴语见状忙说:“谁也没想到会这样,燕公子……我想他也不是故意的。”采荷有些生气,激动起来:“那个燕公子,我以前就见过他,生xg凶残,只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要把人流放千里,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吴姑娘,你还要替他辩护!”想到这,似乎还有些后怕,qg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吴语红了脸,期期艾艾说:“哎,华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燕公子他只是脾气有点不好……”跺了跺脚说:“哎,咱们是来看云儿的,可不是来拌嘴的。”赛华佗因为姓华,又jg通医术,才得了赛华佗这么一个名号,所以称采荷华夫人。采荷了然似的笑说:“吴姑娘,燕公子有权有势,长相又俊美,难怪你心里喜欢。”吴语一个姑娘家,xg子温厚,言语上哪是ji院出身已经嫁作人妇的采荷的对手,闻言又羞又恼,臊的不行,也不管二人,呸了一声,掉头跑了。

云儿见了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采荷,吴语脸皮薄,可经不住你这么玩笑。”采荷也笑了,“都是女人,不然说什么?难道还说那些打打杀杀又或者糙药病患这些事不成,没的气闷。”

云儿头一回仔细打量她,比以前丰腴了一些,洗去铅华,更显得眉目如画,说:“你嫁了赛华佗,倒是很好。”采荷闻言有几分羞赧,撇开头去不说话。她一个风尘女子,难得寻到了一个好的归宿,心里很珍惜。云儿逗她:“怎么不说话,难道赛华佗欺负你?”她也没想到一时的无心之举竟然成就了一段姻缘。

她低着头好一会儿才说:“嗨,他呀,整天只知道侍弄花花糙糙,不提。我问你,你和燕公子……还有东方公子,算怎么一回事?”闹出这么多乱子。云儿顿了顿,对她不yu多说,简单带过:“有些误会。”指着桌上的水果盘说:“史家的人虽然关着我,却是好茶好饭招待。这奇异果倒是新鲜,味道酸酸甜甜的,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弄来的,你带几个回去给东方尝尝。”

挑来拣去拿了三个,用自己贴身的手帕包了,又用一个竹制的小花篮装着。采荷笑说:“就这么几个果子,何须费这么大工夫,揣在怀里装回去便是。而且送人家水果吃食,个数哪有成单的,又不是办丧事。”云儿说:“又不是走门串亲戚,还忌讳这些个。人家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果子啊也一样,这么一装,身价立马不一样了。”采荷笑道:“说的也是,这么瞧着倒像是上贡的贡品,珍贵得很。”

俩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史家守在外面的人不耐烦,连声催促,他们也是冒着风险才让吴语和采荷进来探望的,采荷只得告辞走了。

她刚出了史家的门,有人拦住去路,面色不善。采荷战战兢兢随他来至湖边的一座阁楼前,见到临窗而坐的燕苏,待看清楚是他,刷的一下脸色就白了,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下。燕苏也没让她起来,自顾自喝着茶,过了会儿才转过头,懒洋洋问:“你去史家做什么?”

采荷心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想起自己仍是朝廷通缉的逃犯,见到他犹如老鼠见到猫,手足冰凉,颤抖着声音说:“我,我和吴姑娘……一起去看……云……云姑娘……”燕苏挑了挑眉:“那看的怎么样?”采荷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不知是关心还是另有目的,硬着头皮答:“云姑娘……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燕苏心里重重哼了一声,看来她过得还不错嘛。凭什么她可以扰乱一切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凭什么她可以转个头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凭什么他寂寞、孤独、痛苦、夜不能寐,她却可以跟着东方弃远走高飞?凭什么这样玩弄他然后又无qg地抛弃?总要有人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能平息他心头的怒火。

燕苏的眼睛居高临下随意瞟了一眼采荷,目光中森冷的寒意吓得跪在地上的采荷浑身一颤。他不悦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采荷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燕苏看到地上jg巧的小竹篮,随口问:“篮子里什么东西?”采荷忙不迭答:“是云姑娘让我带给东方公子的几个小果子。”燕苏一听,面色一沉,示意手下:“拿上来。”掀开盖子便瞧见丝帕下绣的那个红色的“云”字,心火更盛,解开帕子,丢在一边,冷冷说:“这几个奇异果看起来不错啊。”吓得采荷连头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