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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扶着东方弃慢慢走过来,不料脖子上一冷,金翎剑从后面贴在颈边的大动脉处,吓得她身子一僵,动弹不得。

楚惜风趁东方弃重伤,俩人又毫无防备,一手制住云儿,金翎剑压在她颈上,冷声说:“云儿,楚大哥对不住了。”楚惜风行事向来古怪,东方弃还以为他开玩笑,低声说:“楚兄,你gān什么?燕公子答应放我们,不会出尔反尔的。”燕苏虽然狠辣无qg,却向来骄傲,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楚惜风有些抱歉地看着东方弃,“东方老弟,我没有跟你说,我来这里是为了回魂糙。”左手指着燕苏说:“他为了治云儿的病,从龙在天那里巧取豪夺,硬是抢了过来。你也知道,只有回魂糙才能救阿怜,我不得不这么做。兄弟做人不厚道,为了老婆,也只能得罪了。”

东方弃又气又无奈,料不到楚惜风说翻脸就翻脸。人家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却是“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

云儿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忙说:“燕苏,燕苏,你赶快把回魂糙给这个楚疯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不是让她下地狱,什么事都好商量。燕苏恨极被人威胁,怒喝:“不!”回魂糙是他费了多少功夫得来的,楚惜风就想这么轻而易举拿走?把他当什么人,门儿都没有!况且这世上除了回魂糙,也没其他药物能治得了云儿体内数年来积压下的寒气。

楚惜风皮笑rou不笑,“不?好——我就让你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滋味!”话一说完,手一用力,云儿右手便脱了臼,痛的大叫出声,满头都是冷汗。他因为阿怜长年累月昏迷不醒,心理上受了许多折磨,人也渐渐变得乖戾bào躁,平时没什么,一旦受了刺激,很有些疯狂。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回魂糙的下落,阿怜有救了,行为自然而然变得偏激起来。

云儿破口大骂:“好你个楚惜风,吃里扒外、láng心狗肺的东西,亏我傻不拉叽要救你出去,你倒好,反咬我一口,活该断子绝孙,孤家寡人一辈子!”下手这么重,万一形成了习惯xg脱臼,她这手以后岂不是要废了?

楚惜风冷冷看了她一眼,金翎剑往里一刺,云儿立马噤声。他没什么表qg说:“我要不是念在你曾叫我一声楚大哥的份上,光是你今天这番恶毒的话,早就去阎王那儿报到去了。”阿怜以前也是这么唤他“楚大哥”的,所以他对云儿三番两次很是忍让,不然光是她骂“断子绝孙,孤家寡人一辈子”这话,另一只手也得废了。

东方弃着急起来,楚惜风这会子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眸中尽是杀气,一个弄不好,一失手,说不定真会杀了云儿。忙稳住他:“楚兄,你要回魂糙,总得慢慢商量不是?你先把云儿放了,好不好?”

楚惜风对他还算客气,“东方,做兄弟的故意拖你下水,心里很内疚。”东方弃忙苦笑说:“兄弟一场,帮你的忙也是应该的。云儿是弱质女流,不像咱们皮粗rou厚,你手里的金翎剑可得仔细点。不然,兄弟恐怕要跟你拼命了。你晚上说要兄弟帮你的忙,什么忙?我一定答应。”

说的楚惜风笑起来,“东方弃,你这个人,看似平凡无奇,碌碌无为,然而锦心绣口,天分又高,眼下这种qg况,还能谈笑自若,瓦解对方的心防,实属难得。可惜你心xg淡泊,不喜名利,若是不是此次风云际会、机缘巧合之下将你推到风口làng尖上,天下人未必认得你。将来你定会大放异彩,独步武林,闻人默那小子连跟你提鞋都不配。”

东方弃叹了口气,“楚兄,小弟在这儿谢过你的谬赞。云儿跟你多少有几分jiāoqg,曾经还在京城外的同安寺喝酒赏花吃狗rou,你当真能下此毒手?”说的楚惜风也不禁有些怀念,心中一软,转头看着燕苏说:“太子殿下,只要你把回魂糙jiāo出来,我保证云儿平安无事。”

燕苏气急败坏看着他,冷着脸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云儿忙小心翼翼说:“楚大哥,莫不是你弄错了,我怎么不知道他有回魂糙?”既然回魂糙是用来治她的病,怎么她从来没见过?楚惜风愣了一下,“怎么,你也不知道?”这姓燕的藏的够好的啊,怪不得他找不到。

云儿讨好说:“当然,如果有,还不早被我吃了,哪能留到现在啊。还有,你要真敢动我一根汗毛,哼,小心我放一把火,烧了天外天。”楚惜风冷哼:“那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火烧天外天。”手指在她身上一点,用的是bi供人的“分筋错骨手”。云儿顿时痛的浑身颤抖起来,牙关忍不住打颤,汗水把头发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