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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风见状大笑,“哈哈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待看见云儿脸色煞白,流着眼泪半晌爬不起来时,慌了神,“喂,你还活着吧?”云儿冲他怒吼:“不死都去了半条命了!”

东方弃连忙从屋里跑出来,掀起裤腿一看,脚踝处肿的跟馒头似的,一片青紫,忙说:“没事,没事,不过是扭到了。”云儿挥舞着拳头大叫:“什么没事,我都快疼死了,楚惜风,都是你gān的好事!”楚惜风见她疼的满脸是泪,心有愧疚,便说:“那你想怎么办?”

云儿擦了擦眼泪,抽泣说:“怎么办,我脚肿成这样,怎么骑马?狮子骢让我给坐。”楚惜风叫起来:“那我呢?”云儿瞟了他一眼,哼道:“你?你当然是在前面牵着了。”

楚惜风气得大叫:“东方弃,你来评评理,她自己摔倒了,管我什么事!不但要抢我的马,居然还要我堂堂金翎剑楚惜风给她当马童!”

东方弃一脸为难,小声说:“楚兄,连孔老夫子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就委屈点……”

楚惜风骂了声“见色忘友”,气哄哄走了。

第 134 章

第六十八章为他人作嫁衣裳(下)

第二日一大早,云儿便起来了,在东方弃的扶持下一瘸一拐爬上了狮子骢的马背,任由楚惜风在下面气得chui胡子瞪眼睛。楚惜风怎么肯当马童?一个翻身抢了东方弃的旋风走了。东方弃牵着缰绳在后面慢慢走,笑说:“楚惜风是气糊涂了,连咱们也不管了。”也不怕他们跑了。云儿吐舌道:“等会儿他就会回来,咱们就这么一路慢慢晃悠,看不急死他。”

不到十天,一行三人便来到九华山山脚下,只见前方大路上一队官兵设了关卡,一个个盘查来往的路人,一一问清楚姓名来历,查的很严,队伍排了有半里长。云儿伸长脖子往前看,好奇地说:“怎么连路上也有官兵,难道是逃了江洋大盗?”楚惜风脸色一凛,打探了一下四周的qg况,此时若是往回走,更加引人怀疑,不如混水摸鱼混过去,实在不行,大不了打过去。

几人风尘仆仆,故意往脸上身上抹了灰尘泥巴等物,打散头发,弄的浑身脏兮兮的,倒也不易辨认原来面目。一个队长模样的官兵走过来上下打量楚惜风和云儿,冷冷问:“你们什么人,要去哪儿?”楚惜风从腰袋里掏出一锭银子,点头哈腰陪笑道:“小的叫贾存福,字时飞,家住乐平镇孔桥村,今年三十有三,家中有一妻一子,原本也是书香世家,可惜家道中落……”

那人也不接银子,挥手打断,“行了,行了,又不是说亲,十八代祖宗都跑出来了!”指着云儿和东方弃问:“他们什么人?”楚惜风忙答:“这是我妹妹和妹夫。”云儿抢着说:“我们正要去前面的富阳镇探亲。”以前云儿从九华山偷溜走的时候,路过富阳镇,正巧碰上来寻史潇潇的侯玉,所以知道。那人见他们地名熟悉,不像是外地人,稍稍松了警惕,刚好查到有人私运官盐,引起一番轰动,对方无暇理会他们,挥了下手,示意放行。

东方弃牵着旋风正要离开,其中一个官兵在那队长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那队长脸色惊疑不定,指着东方弃说:“公子先请留步。”楚惜风心中暗叫糟糕,他怕狮子骢太过招眼,一到九华山附近便让它自行离去,留下旋风给云儿代步,却忘了旋风原本是宫中的马,腹下烙上了朝廷的印记,只怕要坏事。果不其然,那人眼睛盯着旋风,又仔细打量看似不怎么起眼的东方弃,问:“敢问公子高姓大名?”语气客气许多。

东方弃拱手道:“不敢,不敢,在下姓魏。”他也察觉到不对劲,只好硬着头皮冒充魏司空了。那人肃然起敬,说:“可是京城魏家的魏世子?”素闻魏世子一向和太子殿下jiāo好,那么以宫中的骏马代步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东方弃心念电转,魏司空名头如此响亮,只怕不少人认得他,摇头说:“不是,司空是在下的堂兄。”那人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qg,客客气气请三人上路,行李也没翻。

云儿一行三人走了还没半盏茶功夫,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咚咚咚”的马蹄声,大约有数十人之多,阳光下看去,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楚惜风叹道:“终究是穿帮了,快走。”几人弃官道改走山间小路。后面一队骑兵紧追不舍,箭头雨点一般不断落在几人头上,东方弃和楚惜风断后,让云儿先走。几人且战且行,对方因为顾忌云儿的安危,没有使出更狠辣的招数,只是紧紧跟着,楚惜风和东方弃因此得以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