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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因为心里存着事,他没了那方面的心思,却紧紧抱着容溪不肯撒手,她翻身翻得有些困难,又挣不开他,已经开始烦躁了。

“你到底怎么了,从吃晚饭就开始不对劲,被魂穿了?”她伸手捏住沈砚书的鼻子,疑惑的问道。

沈砚书叹了口气,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不知道,就是……觉得有些难过,元元,你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有些难过。”

他的元元,从前一直没有长大,被保护在温室里,无忧无虑,可是一夕间却在暴风雨里长大了,成了真正的凌霄花。

容溪却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小声的替自己辩解,“我已经长大了,而且还、还成了女人,总要变一下的嘛……”

沈砚书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那他岂不是让她改变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个可能,沈砚书登时间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瞪着眼,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

“你后悔啦?”容溪伸手戳戳他胸口的肌肉,哼了声,“已经晚了,就算去做修补术也不算了。”

沈老师木着脸,“后悔什么,反正都是我的饭,早吃比晚吃好,能多吃点。”

说着翻了个身,“来罢,沈太太,咱们得开饭了。”

什么担心她会抑郁会精神不对,都是庸人自扰,小姑娘长大了好啊,长大了才能做大人的事。

初雪下的时候,容明德的事基本已经有了定论,被检方以销售假药和行贿罪起诉,因其有主动配合调查的情节,两罪并罚,处以七年有期徒刑。

“美达的处罚要晚一点,俸清说省里要动一批人。”沈砚书替她穿上大衣,又仔细扣好扣子,“我陪你和阿姨去见见伯父,你安慰他几句。”

容溪点点头,看着他的目光流露出感激,“……多谢。”

“咱们是什么关系,不说这个。”沈砚书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在沈砚书等人的努力下,容明德多年前参与盗卖婴儿的罪行最终免于起诉,但其他问题已经让他吃到苦头了。

七年后他出狱,也已经七旬,晚节不保,已经将他近一辈子的成就全都抵消,别人提起容明德,总有罪名挂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