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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琳摇头:“没有。”

世上最难耐的便是等待,到问清长到一岁,唐敬之依旧杳无音信。不管是唐敬之离世的消息,还是其他什么消息,都没有。等的时间一旦拉长,那个结果就变了样,结果是什么样的并不重要,只要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更像是一个执念。

问琳说没有,问清的手不自觉地一攥,心里顿时堵得慌,比看到照片那会儿还难受。

“他来跑小叙的案子,顺便来了一趟药物所,那是我们见的第一面,但是我当时不太舒服,没和他说上话。”现在说话的时候,问琳是娓娓道来,很安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但是问清知道,她妈妈说出“不太舒服”并不是那么轻轻松松的四个字,可是当时她不在跟前。

“妈妈。”问清轻轻抓住问琳的手臂,问琳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很淡然。

“都过去了,我没事。”问琳抿了一下唇,继续说,“庭审结束那天,他来找过我,或许也想看看你,只是你看电影去了。我和他就这样吧,至于你,如果想认他,就去找他,他在等你。如果不想,你可以不理他。”

问清摇摇头,她不能接受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当自己的父亲。

问琳把她的手握住,很郑重地:“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怨他甚至恨他,而是要跟你说明你从何而来。你已经成年了,以后你的决定可以自己做,我只是给你建议。你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的,但是,不要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拿主意。我说的话,你慢慢消化,以后的事还有时间考虑。”

问清怔怔地,不知道怎么回应。一夜没睡好,半夜去洗手间,问琳房间的灯还亮着。

跟廖时叙坐一早的飞机走,以往离家她会难受,但不会哭,但是在去机场的车上,她抱着廖时叙的胳膊哭个不停。没有声儿,眼泪默默地往廖时叙的衣服里钻,黑色羽绒服上一大块深色印记。

“没几个月就回来了,别难受啦。”廖时叙抱着她,哄着她,亲亲她头发,手足无措。

她趴在他肩上,眼泪便顺势往他衣领上滑。

“廖时叙,你恨不恨廖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