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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离开梧州时,罗府定是不复存在的,那她又要如何?

他侧头看着女子的背影,女子恰好抬手用细腻的手背擦了擦脖颈间的汗意,她指甲未曾染过蔻丹,染上一丝汗意,干净剔透,一举一动似都带着撩人的意味,他眼底神色越发凌暗。

他手指敲点了下腰间的玉佩,忽觉得喉间有些干涩。

容悦自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她弯腰捏了捏之前受过伤的脚腕处,待坐了一会儿,脚腕上的酸乏散去后,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近午时,若不是遇见这人,她此时应已经到府中了。

身后忽地有人出声:“歇好了?”

容悦险些受惊,蓦然回头,就见不知何时厉晟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两人之间极近,容悦甚至能隐约闻见从他传来的檀木香,她脸色有些泛红,连忙站起来,低着头,颤颤出声:

“好、好了。”

厉晟将她慌乱的神色看在眼底,他顿了顿,道:“时候不早了,回吧。”便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容悦松了口气,她是怕他会再问的。

回府的路上很是平静,平静到容悦差些忘记简毅侯就跟在马车后面,她悄悄掀开帘子,朝后看去,他高高坐在马背上,微拧着眉,脊背挺直,世家子弟骨子的矜傲贵气万分。

她看了良久,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刚想放下帘子,就看见队伍最前方出现一堆难民,衣衫褴褛地候在小道上,容悦脸色微变,来的时候并未出现这些难民,怎么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

自从简毅侯入城,梧州难民皆数都聚集在平舆街,若是并无意外,平舆街此时应是正在施粥,这些人怎么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