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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里衣,染了这病,又不得沐浴,如今的七月天,极其的热,他素来被娇生惯养,如今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难受,听了容悦的话,也没有回她。

但是容悦好似也知道他心情定是不好,也没有在意,罗玉畟阴着脸,待那阵痒意过去后,他转过来,盯着容悦,阴晴不定:

“你不怕被我传染?”

容悦眸子一怔,随后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含着些委屈和难堪:“在夫君眼底,妾身便是这般薄情寡义的人吗?”

罗玉畟微顿,视线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停了下,依旧拧着眉看她,眼底的阴凉却是散了不少。

自昨日至现在,除了方琦外,就只有她一人自愿前来照顾他。

说到底,对于此时极其不安的罗玉畟来说,这两人的态度才能让他稍稍感到安心。

不见昨日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自从昨日回院子后,就再未出现吗?

往日里,总是一日不落地朝前院跑,能见他一面都喜不自胜的模样。

果然,日久见人心,只有危难之时,才能瞧清哪些人待他真心实意。

他与方琦感情甚笃,对于方琦愿意一夜照顾他,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他没有想到,他娶回来后,待她百般不好的妻子,居然这个时候也愿陪他共患难?

容悦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抬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妾身常居后院,只识得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如何,妾身都会一直陪着夫君。”

被子下,罗玉畟手握成拳,看着容悦坚定的神色,心下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