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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那人担心的,也只有父母之命,其实并不难办。

可是容悦当真不喜容家人,她这些年几乎都要忘了他们,她着实不愿再与他们有过多的牵扯。

厉晟缓慢捻着玉佩,不禁自嘲一笑。

与她相识越久,越是小心翼翼。

即使昨日心底疑惑,也没有直言问她,唯恐触及她伤心事。

简直是他的克星。

厉晟又细问了礼节之处,得知这礼服并非需要容悦亲自完成才放下心。

后来他与容悦说起此事,容悦低细着声音,说她想要自己绣。

厉晟自然不会拒绝。

他只是轻抚着她的青丝,低声问她:“阿悦,你若担心什么,大可直说,能做的,本侯都尽量去做,可好?”

容悦搭在他腰间的手一紧,慢慢抬起头看他,有些了然:

“侯爷是不是都知道了?”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是本侯的疏忽。”

他有些愧疚,灼得他心底有些疼。

他自诩将她放在心上,却差些连寻常女子都有的礼数,都未曾能给她。

不过正礼,又怎是正妻。

也只有她,什么都不说。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本侯派人去梧州。”

容悦却是忽然埋在他胸口,轻蹭了蹭,细软的发丝,抵在他的下颚处,脖颈间被洒下温热的气息,她瓮声瓮气地:

“不要,我不想见到他们。”

就算世人骂她不孝,她也不想见到他们。

凭什么,她势微时,要受尽他们给的委屈,现在还要给他们一府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