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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倒得比越王要快,先帝在位的最后几个月,江家所有的财产就都充了国库。

阿妤知道,这算不得冤枉,既然想要搏那滔天的富贵,就自然该承受事迹失败的风险。

想到这儿,阿妤不自觉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她知晓,关于江家的结果,这男人曾经定在其中推波助澜过。

但就算知晓,那又怎样呢?

她对他升不起一丝恨意,也没甚好恨的。

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不曾对她和娘亲透露一言半语,丝毫不顾及她们二人的死活,这般亲近的人都能这么狠心,又凭什么要求敌对的他放过江家?

若是阿妤站在他的位置上,也不会傻得给自己留下这么大隐患。

若论恨,她该恨的也应是她的父亲。

当年那件事,她唯一放不下的,只不过是她当作兄长的人,冷眼旁观,任她如何求救,都一言不发,直至她娘亲死亡,直至她被拖下,再看不见他的身影。

利器划过脖颈,那似锦帛断裂声又在她脑中响起,阿妤记起那被雨水冲刷的血迹,和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女子,她脸色倏然泛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封煜一直看着她,见状,手疾眼快地扶住她。

所有想问的话,在看见她这副模样时,都被他咽下,不过她曾经身份是何人,现如今,她都不过只是他的钰美人罢了。

更何况,他想知道的事情,总能查到的,没必要在此时去问她。

阿妤有些身子发软地瘫在他怀里,顿了会儿,她才回神,双臂无力地环着他的腰际,将头轻轻靠在他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