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轻,几乎刚出口就散了。
阿妤险些没听清,可她听清了,才越发理解不了。
若是她,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可能这般对待佑儿,她抿唇许久,才哑声问:“为什么?”
周修容没回答,只是说:“我日后再和姐姐说,但是现在,姐姐你该出去了。”
阿妤想起外面的沈贵嫔,意识到什么,倏地拧起眉。
她摇头,转身要离开之时,才很轻地说:“你若真的没放下,何必难为自己?”
这世间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
如她和周修容,如周修容和小公主。
那般小的人儿,被她一点点养大,如今小公主难受成这般,她不信,周修容会没有一点动容。
既然如此,要么不见为净,要么相处两欢,何必难为自己。
殿内渐渐了声响,周修容伏在床榻上,她格外安静,手腕上的佛珠咯得她生疼,眼泪悄无声息地滑下。
从接手小公主时,府中就传信来,与她说,这般是最好的结果。
她无法再有子嗣,而小公主却是她日后的依靠,她定要好好待小公主。
一句句的安慰和劝解,夹杂着利益和关心,却不知,这每一句,都在提及她的伤疤,叫她生生地疼。
从没有一个人和她说,不要为难自己。
可她没办法,人生在世,多得是身不由己。
钰修仪当初是,她如今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