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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看着皇后自幼长大,如今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倒是也跟着难受起来。”

“当初皇上登基,洛侯府不知出了多少力,洛家长子因此丧命,皇后当初险些哭坏身子,可事后,洛侯府还为了皇权稳定,自动上交了兵权。”

太后睁开眼,哑声说:“哀家当初为了皇儿,求着先帝给二人赐婚,如今想来,从最初哀家就欠了皇后。”

她现在对皇后的心疼,有几分是当初的照看之情,又有几分是对皇后处境的愧疚,竟一时有些分不清。

张嬷嬷哑声,她想安抚太后,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若是当初皇后没嫁给皇上,京城世家,她当得任何一家主母,再有洛侯府为她撑腰,哪会像如今这般。

另一边,皇后刚回了坤和宫,她手撑着案桌,忽地咳嗽出声,她指尖刷得一下甚白。

她咳得厉害,身子都跟着轻颤,脸色从白到红,不过一瞬间,谨玉急得哭出来:“怎得又咳了?”

过了那阵子,皇后摆手,干哑着声说:“本宫没事。”

她动了动,身子跌在软榻上,视线怔怔地落在窗外的梅枝上,一动不动,看了好久。

恍惚间,似想起当初好像有人折了一支红梅,温柔地插入她发间。

许是那红梅太过艳丽,才叫过了这么多年,她依旧忘不了。

谨竺偏开头,任由泪珠滚落,嗓子沙哑地说不出话,谨玉跪在皇后脚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奴婢求您了,您就叫太医来看看吧!”

旁人不知,她这近身伺候的如何不知,每次太医来请平安脉时,总被娘娘随意打发,谨玉已经记不得娘娘有多久没看过太医了。